阮家大厅里气氛有些过于安静,雪崖和阮月楼固然是说不上话,阮廷也半晌没有开口。
虽然谢衍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在座的三人却都从那话语中听出了几分血腥的味道。
不该存在?那样的地方从古至今永远都不会少,就如同光与影一般总是相依相存的。上雍明面上繁华安宁,就必然有地方消化这巍巍皇城中的阴暗面。谢衍当然不是说要将城西的人全部一网打尽,他说的不该存在,只怕是指那些盘踞在其中年深日久盘根错节,以至于忘记了自己身份的人。
良久,阮廷方才轻咳了一声道:“王爷既然有此打算,自然有您的道理。城西那些人这两年确实闹得有些不成样子,只是……”
阮廷看看谢衍,叹了口气道:“臣恐怕无法为王爷提供什么有用的意见了。”
鸣音阁刚刚跟阮家结了梁子,阮家若是这个时候插手,看在外人眼里很像是假公济私的报复。当然,也会有人认为阮家大公子是鸣音阁出来的,阮家是不是跟鸣音阁沆瀣一气了。无论是哪一种传言,这些阮廷都不想沾染。
谢衍也不在意,“本王只是跟阮相打声招呼罢了,毕竟阮相才是文官之首。至于城西的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是给武卫军和骁远侯练练手罢了。”阮廷这番话谢衍却是听明白了,他不想插手但也不反对向鸣音阁动手。
看来…至少阮廷本人跟鸣音阁应当没什么关系。
阮廷也知道谢衍懂了他的意思,脸上的笑意倒是多了几分诚恳,笑道:“那就有劳骁远侯了,朝堂上王爷放心,大家都是为大盛和陛下办事,都是懂道理的。”上雍权贵跟鸣音阁有关系的人不少,但真的敢站出来为了鸣音阁跟摄政王硬杠的,却未必有几个。毕竟鸣音阁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真闹起来名声也不好听。
谢衍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雪崖和阮月楼一眼,雪崖公子微微垂眸神色平静,看起来仿佛是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不感兴趣所以正在神游。阮月楼面上倒是有几分深思之色,他之前二十年毕竟是被当成阮家嫡长子养大的,对朝堂上的事情自然也有着非同一般的直觉,他正在思考摄政王当着他们的面跟父亲说这些话的用意,以及未来朝堂的风向。
谢衍很快就起身告辞了,送了谢衍出门阮廷回头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去。看了一眼两个儿子,阮廷的目光落在了雪崖身上微微蹙眉。
雪崖察觉到他的打量,抬起头来平静地道:“父亲。”
阮廷道:“这几天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