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混在学校文学社的那几年,魏央身为社团主席、先锋诗人,名气远胜狼头,在他眼里,狼头只是个随意拨点的跟屁虫,不料5、6年晃眼一过,如今他却要仰望狼头,挤着笑逐臭。当然,魏央必须收敛厌恶情绪,奔前忙后,扶鸟把尿哄他高兴。魏央盘算着在行程中找个恰当的时机,开口向狼头借30万钱应急。
魏央急需一笔钱还赌债。
两天后,如果手头上没钱交给催债人,他死定了。
辱骂、围殴、剁手指、来电视台骚扰随便哪一种逼债方式,魏央都经受不起。他是个死要脸皮,活要风流享受的人,本来凭他处事油滑能力,拉拢人脉关系的机灵劲,毕业混到现在虽然不如狼头,但有车、有房、不缺女人,月薪近万地位也不差但自从去年底被哥们拉下水,一头栽进地下六合彩的泥坑,深陷不能自拔,污水淹过了天灵盖。车贷、房子按揭、5张信用卡欠账单、赌博烂债利滚利像无数柄杀人不见血的尖刀,刀刀刮肉剔骨要他命,到这个月头,魏央总共负债120万,巨额债务重压如山,让他胸口透不过气。
“魏主任!开着好车泡靓妞,出入高档酒楼还他妈哭穷,哄鬼啊?后天再不还钱,剁了龟头塞你嘴里。你记住:后天,新闻联播时间,要现金”
那些吸血鬼用皮鞋尖轮流着踢魏央的软肋,冷笑扬言:48小时内最少要收30万。
魏央用尽法子找熟人朋友筹钱却一无所获,人人奸猾似鬼,情凉如秋风,没辙了,他只能捞狼头这根救命稻草,搞点钱应付凶相毕露的催债人,不然,他也不用再返程回家,干脆隐身大山做野人得了。
“他会不会伸手拉我一把?”
魏央思虑多次,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向狼头求助。
天色迅速昏暗下来。魏央抬脚重重踏熄烟头,看了一眼满脸嬉笑的李妮,克制着愤怒情绪坐上驾驶室。魏央想:女人眼大无知,快乐来得简单,却不懂得男人在外为她承担了多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