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的少年,上下扫了好几眼,确认无恙后,这才呼了口气,继续喝茶。
刘副官挺直腰背,“报告,孙排,人到了。”
坐在桌子后的,是一名干巴瘦的中年大叔,年龄似乎比赖彦龙还要大,橘子皮般的脸上布满了褶子,豁然一抬眼,一双蓝绿异色双瞳,阴露精光,看起来有些森然:“口供。”
“这儿,孙排。”
张政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将写好的口供小心递了上去,胆小得像只耗子。
孙排长一挥手。
张政立即敬礼离开。
看完了口供文书,孙排忽然咧嘴笑了,满口牙齿又黄又黑,更加阴森,“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赖团,你这个兵,不简单,帮了我们大忙,本应该好好奖赏才是,可这,唉……”
“孙排说笑了,这臭小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就好。”
赖彦龙放下茶杯,起身,“既然没问题,那我就先带他回去,讲武堂那边还有公事。”
“是公事,那就不便留你们用餐了。”
孙排长也跟着起身,走过来,与赖彦龙握了下手,又拍着杜淮山的肩膀,打量一番,赞赏了一句:“不错,你的功劳,我会报给上头,替我向骆先生问好。”
“谢孙排长!”
杜淮山不懂“骆先生”是谁,但还是挺直腰背,跟赖彦龙离开了办公室。
“上车再说。”
木门关上那一刻,赖彦龙笑呵呵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只撂下一句话,便匆匆下楼。
直到坐进军野车内,汽车启动。
后排。
赖彦龙才开口:“他们没对你用刑吧?”
“没。”
杜淮山将审讯室内发生的事儿,简单讲了一遍。
“呵……我就知道,你小子准当不了那软柿子。”
赖彦龙听到后面,忍不住笑骂了一句,接着又收起笑容,“我知道你非但没过,反而有功,但特务排不是活人该待的地儿,屈打成招的事儿多了去,这里的兵,都不是什么善茬儿,你自己以后小心些。”
“谢谢赖教官,今天多亏了您。”
杜淮山由衷感谢。
“别光谢我,回去要好好谢谢常教官和周教官,他们为了你,专门找了三军武术总教师:骆宗文先生出面,常教官当年是骆先生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如果不是他开口,孙延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