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午开车去允阳,在水婷月家楼下等着她。电话她不接,人总不会不见吧。
厉元朗中午没去他爸爸那里蹭饭,而是把季天侯约出来,有话要问他。
半个小时后,季天侯如约赶到。看得出来,他真是闲的够呛。一进饭店包间,把手包往空椅子上一扔,解开西服扣子大咧咧坐下,说道:“元朗,今天吃饭你买单,我现在兜比脸都干净,冯芸每个月就给我五百块钱零花,抽的烟都降了档次,看,十四块的利群,爱抽不抽。”
季天侯发牢骚,厉元朗理解。政协办本身就是无权的养老院,整天和一帮退休老干部打交道,费力不讨好。
“咱俩都差不多,没看我也是闲的在县城瞎晃悠么。”厉元朗拿过季天侯扔在桌子上的利群烟,抽出一支自顾点燃。
“说吧,有什么事问我。”季天侯倒是厉元朗肚子里的蛔虫,看厉元朗眯缝着眼睛想心事,就猜出这哥们无事不登门,登门准没好事。
“水明乡教育经费是你主张动用的?”厉元朗弹了弹烟灰问道。
“为这事儿啊。”季天侯也点起一支烟,不以为然说:“当初建采石场,虽说大部分钱都是南方老板掏腰包,可招待费好处费啥的都得乡里承担。财政所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关春明就跟我说,还有一笔教育经费没动,我一想就暂时借来用一用,等有钱了再补上。”
“天侯啊。”厉元朗深深叹了口气:“上面三令五申不允许动用教育经费,要做到专款专用。你知不知道,韩家屯小学的三位教职工已经半年多没发工资了,就连乡中学和小学的老师们也都拖欠三个多月工资款,要是再拖延下去,他们非得上访告状闹出大乱子不可。”
“唉,我也是没办法,谁叫水明乡穷啊。不过关春明告诉我,以前乡领导都是这么做的,一般到年底基本会补齐,就让老师们再克服克服,这钱又跑不了,早晚如数发到他们手里。”
“天侯,不是我说你。”厉元朗有些生气,尤其看到季天侯没当回事儿的样子,他埋怨起来说:“你是没见到韩家屯的孩子们有多可怜,住的是大通铺,吃的是清水煮白菜,一块豆腐都切成细丁,就是希望每个孩子能分到一小块,尝尝豆腐的味道。天侯,吃块豆腐都跟过年一样,这种苦日子难以想象。”
“真有这么穷?”季天侯闻听也是吃了一惊,厉元朗赶忙把手机里拍摄到韩家屯的那些照片给季天侯看。
一开始,季天侯还以为厉元朗夸大其词,说天书呢。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