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毒了一点?”
荣昊看向闵姜西,“以德报德,以怨报怨,不对吗?”
闵姜西一时间难以反驳,但却怎么都点不下这个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秦嘉定伸出手,跟荣昊击了一掌,用行动表示赞同。
闵姜西想了一会儿,终于觉出哪里不对,她开口道:“男人跟女人不同,女人可以爽快一下嘴,男人最好用实际行动表示。”
秦嘉定道:“我去找东行的人聊聊?”对上他一本正经绝不开玩笑的真挚目光,闵姜西强忍住笑,同样认真的回答:“别,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处理方式,你们两个要真想帮上忙,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二叔
,你大哥,都省点心。”
秦嘉定白了一眼,“切,说了跟没说一样。”闵姜西道:“我这话可不是诓你们,未成年能做的事本来就很少,很多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受欺负,生气,委屈,不甘心,想要报复,但是连怎么报复都不知
道。”“这不是你们的错,更不是软弱,而是时间给予人的一道枷锁,你不可能提前拿起刀子捅自己一刀或者捅别人一刀,用这种方式证明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因为承担责任的不是你,是你本来要保护的人,你只能默默地忍着,攒着,将所有的情绪牢牢地压在心底,你反复去想怎么才能变得强大,怎么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最后发现只有一
条路可以走,放下你认为的武器,拿起书本,做这个年纪最该做的事情,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做到所有人中的最好,然后慢慢等着长大。”秦嘉定和荣昊都不是乖宝宝,也最讨厌说教,早在闵姜西说‘连怎么报复都不知道’的时候,两人心底已经同时起了反心,毕竟他们认为的报复方式多种多样,但随后闵姜西
说的话,彻底堵住了两人的嘴,不仅是嘴巴,就连心都无法反驳。
三个人六目相对,闵姜西话音落下半晌都没人接话,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荣昊率先出声,略带小心的问道:“你怎么了?”闵姜西有片刻的恍惚,身处哪里她不知道,满脑子都是碎片式的记忆,她仿佛站在学校走廊里,眼前是陌生又暴躁的女人,一边喊着她妈妈的名字,一边扇她耳光;又像
是站在她家的老房子里,手里攥着一把水果刀,颤着声音说要捅死面前的那个男人,那年她还不到七岁……
不是故意要提及,只是恰好话赶话,闵姜西努力从回忆里逃出,佯装镇定,“什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