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地契两份奴籍,百姓知道一份,朝廷知道一份。
这也就是说,百姓在萧县,有一个算一个,是得服徭役的,而等要按照人口交税的时候,又是按照造册的名字往上交,越少越好。
服徭役,给李木干的是私活,虽然是私活,但是人家服徭役了吧,那朝廷就拨钱给粮,然后,李木再把钱粮给贪了,人家是中间商赚差价,他是中间商黑吃黑。
说是叫萧县,不如叫李县,从上到下,从小到大,都是李木一个人说了算,不知逼死了多少百姓。
就说这“逼死”二字,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了,谁会去死?
被逼的百姓,本身就没了户籍,连奴籍都没有,说是流民都不为过,离开了萧县,哪都去不了,想要来京城讨个公道,京兆府的门朝哪开更不清楚,就算是去了,也没人搭理他,转头出了城,说不定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葬在了乱坟岗。
说得再通俗点,那萧县的百姓,离不开,死不了,走不脱,活不起。
“啪”的一声,昌贤一巴掌拍在了书案上,胸膛起伏不定。
“萧县,半日路程的萧县!”昌贤气的小脸都哆嗦了:“竟有如此之多的骇人听闻之事,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猛地扭过头看向陶少章,昌贤沉声问道:“为何不上报朝廷。”
陶少章就等这句话呢:“报了,弹劾了,天天报,天天弹劾,在议政殿报,在议政殿弹劾,殿下您猜怎么着?”
昌贤皱眉:“怎着了?”
“没用啊。”陶少章两手一摊:“一点用都没有。”
昌贤:“…”
一旁的楚擎无比的确定,陶少章绝对是等今天等很久了,而且八成这套说辞是准备说给天子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