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和眼泪混在了一起,想要将口中碎石吐出来,可手指传来的剧痛却让他不敢这么做。
“吃啊,流民能吃,为什么你不能吃?”楚擎用手指挑起了李林的下巴:“快吃,人要是没了拇指,手就废了。”
“你…你…”感受着来自灵魂发出的战栗与疼痛,李林终于吐出了嘴中的碎石,做了一件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做的事情。
“楚统领,学生,学生知错,楚统领,还望放过学生一马。”
李林的左手被踩在楚擎脚下,挣扎着跪倒在了地上:“学生知错,真的知错了,楚大人放过学生吧。”
楚擎摇着头:“不,你不知错,离开醉客居后,你会找你爹,让你爹弄死我,弄死马大人,对么。”
“不敢,学生不敢,学生再也不敢招惹你了。”
“你敢。”
楚擎话音一落,突然紧咬牙关,整条手臂都压了下去,鲜血飞溅。
李林的左手手指,到底被切断了。
一声惨烈的痛呼,李林疼的晕厥了过去。
楚擎站起身,甩了甩短刀上的血迹,将短刀交还给了面无表情的福三。
就连马睿的脸上都带着错愕:“陈统领,你这是…”
“切伤了他的手指,和切断了他的手指,有区别吗?”
马睿闻言一愣,随即苦笑连连。
是啊,别说切伤李林的手指,就是只是给他一耳光,和断了他一根手指,有区别吗,没有,没有任何区别,都会面临李家无所不用其极的报复和打击。
想到这,马睿突然抬起脚,狠狠踩在了李林完好无损的右掌上,一咬牙,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扭转了一些靴子。
江月生闭上了眼睛,微微叹了口气。
马睿捡起地上歪倒的酒壶,张开嘴灌了一口,随即将酒壶递到楚擎面前。
“楚统领,欺民恶徒已小惩了一番,当饮一杯,本官还要回衙署戴罪,来日…来日若是还可相见,本官必会会与你一醉方休。”
楚擎接过酒壶,将酒壶中残留的酒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微微一拱手:“马大人,保重。”
“贤弟,保重。”
一语落下,马睿转身就走,带着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衙役和差役们离开了醉客居。
楚擎拍了拍昌贤的脑袋,却什么都没说,也没有看向江月生,对福三打了个响指,主仆二人,走向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