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卑贱如同野狗,无人在乎,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叫嚷,可官,拥有了一切,他们唯一不能做的,便是喧嚣,便是叫嚷。”
楚擎站起身,再次弯腰施礼。
他听懂了,一字一句都听懂了。
老天爷不公平,但是也偶尔公平。
那些拥有社会全部资源的人,不能随意开口,因为他们是个公众人物,因为拥有了一切,唯一不能做的,就是不能随意开口。
而社会最低等的人,什么都不曾也不会拥有,唯一能有的,就是“说话的自由”,可以说任何事,说任何人。
因为,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没人听,更没人在乎。
马睿坐在了楚擎的对面,呷了口茶:“本官,不听官说,只听民言,不听忠君,不听爱民,只听喧嚣,只听叫嚷,因此,本官才是京兆府尹,才是京兆府尹马睿,才会敢于赴死。”
马睿放下茶杯,冲着楚擎抱了抱拳:“若是楚大人也愿听喧嚣,听叫嚷,那么再无愧于心,不需做些什么,只要去倾听便好,倾听了,顺其自然便好,便与我马睿,是同道中人。”
楚擎第三次冲着马睿施礼。
夜风渐凉,马睿捧住略微发福的肚皮,笑吟吟的。
“现在,楚大人说说发生了何事,如何。”
“小子,要杀人!”
“好。”马睿含笑点头:“仁、德二字,皆在杀人中,本官与你同杀可好。”
“不,小子这次,要自己杀。”
“也好,当官,便要杀人,当好官,更是要杀人,当个为民的好官,便要血流成河。”
马睿沉沉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楚大人是见到了官在府中的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