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事,与微臣无关,微臣倒是听说,那些出工料的商贾,似是与左侍郎楚文盛相熟。”
楚文盛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满面怒容,刚要开口,天子却笑了,淡淡的说道:“与楚卿家相熟?”
这“卿家”二字一出口,群臣也是面色怪异。
卿家二字,耐人寻味。
黄老四微微冲身旁的孙安点了点头,老太监弯腰拿起御案上的千骑营密信,随即走到了台阶下面。
“万福木行,背后的东家,工部主事広高达。”
広海尚如遭雷击。
老太监继续说道:“韩永贵,南市车马行的东家,两千贯的车马花销,却是绕路去汉昌府拉运木料,再送去涠江,白白多耗费了月余。”
“工部主事许寻,年初告假,前往涠江,他的妹夫,正是涠江…”
没等老太监说完,広海尚瘫倒在地,面如土色。
孙安回过头,黄老四也懒得让老太监念下去了,沉声道:“涠江粮仓坍塌,偷工减料,徇私舞弊,贪赃官银,涉案二十七人,十三人为工部官员,六人为涠江地方官员,八人为商贾…”
说到这里,黄老四一巴掌拍在了御案上:“広海尚,你真当朕的千骑营通通如你一般皆是酒囊饭袋之辈么,事到如今还敢欺君,这二十七人,哪个与楚文盛有所牵连,反倒是与你広海尚沆瀣一气!”
“陛下,陛下…”
人名都点出来了,広海尚哪还敢狡辩,磕头连连:“微臣知错,微臣知罪,是微臣吃了猪油蒙了心,心起贪念,这才…这才酿成大祸,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恕罪?”黄老四声音越来越冷:“岚县官道、屯兵卫、涠江粮仓、南浔宫,皆是你広海尚负责营建的,你来告诉朕,你经手的土木,哪个没出岔子!”
“微臣,微臣知罪。”
“殿卫!”
黄老四一声怒喝,跑进来两个禁卫,单膝跪地。
“礼部何在!”
礼部尚书没上朝,右侍郎站了出来。
黄老四又道:“刑部何在,吏部何在。”
两个老臣也站了出来。
黄老四凝望着跪地求饶的広海尚,口气阴森。
“礼部,夺了他的玉带,吏部,摘了他的官袍,殿卫将広海尚押入刑部大牢,刑部出宫,回到衙署,将涉案之人统统给朕拿下大狱,一人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