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罪,知罪。”
“听朕说。”昌承佑放下杂草,站起身语气依旧平淡:“你未去过草原,应是不知道,草原上,有狼,狼,亦知快要过冬,要吃,吃顿饱的,朕没有杀那八百游骑兵,但是朕知道,那些残了的凉贼,会被狼群撕咬,要撕咬数日,要被狼群拖回洞穴之中,运气好的,当日便被咬破了喉咙,运气不好的,则是要看着同伴的尸首残缺不全葬身狼腹,你知朕,为何要这么做吗?”
昌承佑自问自答,淡淡的说道:“因为朕那时便知晓,朕,是要当天子的,是要当皇帝的,昌朝百姓,都是朕的子民,谁若害朕的子民,朕,便要讨个公道,三千六百七十一人,为这三千六百七十一个昌朝百姓,朕愿率亲随轻骑深入草原杀个天翻地覆,莫说…”
说到这里,昌承佑语气森然:“你広海尚,害了涠江两万百姓,那百姓,皆是朕的子民!”
“臣,臣…”広海尚几近崩溃,在昌承佑平淡的口吻下,浑身瘫软,只是机械式的磕着头求着饶。
“你不死,朕,睡不下,害朕子民之贼不死,朕,睡不下,可朕,终究是天子,终究坐在这皇位之上,却不能凭着性子来了,広侍郎忍着些,为了让朕睡个安生觉,忍着些。”
说完后,昌承佑慢慢的挽起了袖子,摊开手掌。
孙安从宿卫手中接过了一根长鞭,满是荆棘的长鞭,递到天子的手中。
“啪”的一声,広海尚的面颊皮开肉绽,刚惨嚎出了一声,长鞭如狂风暴雨一般抽打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七八鞭子,広海尚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疼得晕了过去。
昌承佑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轻声道:“将他弄醒,朕,要睡个安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