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盐滩拉来的,所食的皆是润冰草,据说可专供帝京的,每一只拿到市面上皆价格不菲,你说偷来便偷来了......”沈沐川闻听立刻反驳道:“可不要凭白污我清白,润冰草何等价格,他家少说二三十只羊,少一只便少了许多饲养的价钱,他家本应该再供我些美酒,但我不与他们计较了......怪不得这样鲜美,墨小子来一口吧?”说着从羊腿上旋下一块被炙烤得焦黄的羊肉,只见肥瘦分明,已是皮脆柔嫩,火候极是合适,也不知沈沐川放了些什么调料,或许是墨止真的饿了,此刻闻来,只觉异香扑鼻,令人难以拒绝,墨止犹豫片刻伸手接了过来,放入口中,油脂的香气瞬间在口腔中四散开来,肉香直冲天灵,实是难得的佳品。
见墨止终于露出些许享受神情,沈沐川也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并非无心之人,当年他自御玄宗中破门出教,遭逢劫难身受重伤,亦是被墨氏夫妇所救,足足三月方才痊愈,其间与墨氏夫妇感情甚笃,后来本有心留下,但始终心性喜好游历,便只挂名镖头,自己则四处云游,临别之时赠与信鸽一只可供墨氏夫妇联络自己,见墨家逢此大难,他如何不悲,只是墨止本身哀伤已极,自己若同样日日戚容反不利于墨止走出情绪,于是一路上是不是说些不着调的疯话,试图缓和气氛,如今看墨止肯坐下好好吃些东西,心中便大大宽慰。
墨止多日未曾好好吃东西,如今实是饥饿无比,烤羊腿味道极好,毫无腥膻气息,沈沐川更是不知从何处取来许多奇异香料,将这羊肉香气激发得淋漓尽致,再加上这般脆嫩口感,实是让人食指大动。墨止独自一人便吃了几大块,沈沐川皱着眉,整个人虽仍是一副懒散样子,但眼神之中慈爱之意却是掩藏不住,忍不住邋邋遢遢地说道:“你慢些吃,我偷了一整只,你只管大口大口吃,吃不了我绑在车底,这几天羊肉管够......你喝不喝酒?”孙青岩闻听,生怕墨止此刻由于过度悲伤而沉溺酒醉,立马开口道:“你可不要再引诱少东家当个酒鬼了,咱们这群人里有一个酒鬼已经够麻烦的了。”墨止见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话上争斗,心中觉得颇有意趣,心中悲痛不知不觉间有所消弭,于是开口问道:“两位叔叔是旧相识吗?”原来每年沈沐川到来之时大多是在春季,正是镖局最为忙碌的时候,孙青岩那时往往在外运镖,故而对于墨止而言,这二人一直以来几乎全无交集,沈沐川一脸嫌弃,说道:“一开始相遇,打了一架才相识的。”墨止颇感惊讶,问道:“青岩叔,你与沐川叔最后谁打赢了?”孙青岩略感尴尬,本来沉稳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