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耕了这么点地,就叫苦喊累发驴脾气,你吃那么多草料,力气都跑哪去了?”
“不是啊,观主你把犁头嵌进地里太深,平素不是这样的,三十圈下来怎生受得了?每天嚼点干草,聊以裹腹,身体亏得很,再则耕地还是牛在行,观主何必为难我这个跑腿的驴子?”
听完驴子夹七夹八诉苦,张闻风默然。
他虽然继承了这具身体,知道怎么耕地,技术也娴熟,但是修为大涨,不小心力道用得大了点,没注意把犁头压得过紧,当然他不会在这头驴子面前承认失误。
错了可以下次改正,不能让驴子有嘚瑟的机会。
“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你,干点活挑三拣四,等过些时候,买一头牛回来,但是你在夜间得把道观和后院给看好了,别三不三的就让道观进恶鬼、蟊贼,你是驴子,别人不会防备你,这点儿小事你能做好吧?”
黑驴挨了训斥,没有任何气丧,反而来劲了。
它把脑袋凑过来咧嘴呲齿,道:“这个可以有,晚上看家护院的活儿我包圆……那个,束绳得给我去掉吧?要不没法巡夜。”
身为一头驴子,抢着把狗子的活儿干了,为了自由,它觉着很划算。
张闻风把驴脸推开,一锤定音:“可!”
山道已经能看到三个背着包裹身影,他便结束与驴子的对话,收拾木犁和工具。
黑驴自去一旁抖干身上的水渍,安安静静温顺站着,木头木脑的。
张闻风瞥了一眼,挺会装的啊小样,还得考察它些日子。
但是驴子对道观不经意流露出的依赖感情,他能够感受到一二,应该装不出来。
“嘿,风哥儿,怎么能让你下地干活呢?”
老瘸子扬手打招呼,道:“驼子家这几天酒席办得体面,我们装了几样干净的炸鱼、红烧肘子肉、斩肉、炙丸,今个晚上请风哥儿吃顿好的,还带了一小坛高粱烧酒。”
往观主腰间挂着的暗青剑器扫了一眼,他是练武之人,对这个敏锐。
什么时候观主换新剑了?
驼背笑得满脸开花,家中添个带把的孙子,后继有人能继承香火。
这些日子,他见人都是笑呵呵的,满身的喜气,和二师兄与观主打招呼问好。
张闻风笑着一一回应,他在考虑是饭前还是饭后摊牌,他已经知道真相。
二师兄抢着下地把木犁抗上肩膀,也不嫌弃上面的泥巴。
四人一驴身披彩霞踩着长长的树木影子,观主走在前面,老瘸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