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炭条,身子往后仰,眯着眼睛打量片刻,笑道:“画完了,师姐可以起身走动了。”
他用炭条在画像斜下方落款:庚子春月闻风畵。
放下炭条去舀水洗手,炭条作画就是这点不好,弄得像黑手、党。
云秋禾羡慕得牙齿痒痒,语气倍儿柔和随意道:“岳姐姐,这画像借我拿回去观摩几天,我学学技法,两天再还你。”
岳安言欣赏着自己的炭画像,笑道:“你现在又不会画像,拿去学不到甚么。”
她才不上当呢,云秋禾其它的都还好,在这方面没有半分信誉,拿走了就是肉包子打狗休想再要回来。
一句话噎得云秋禾直翻白眼,便换了一种方式道:
“不够意思啊,岳安言,你天天守着张观主,还怕没有画像?要一屋子都有,何必争这一张……”
岳安言听她乱七八糟说得不像话,便取下整个画板,拿了往门外去。
观主画的大作小作不少,但是她还是第一次见观主在画上落款,不用说,观主对这幅画非常满意,是用心之佳作,再则是她自己的画像,她如何肯相让?
张闻风笑着出门,不理会两个女子的小争执。
于他而言,画画是修身养性,也是一种修行,他欣赏世间一切的美好。
美好的感受容易触动他的灵感火花。
随后几天,他与往常无异,在道观山门大阵范围走走看看,侍弄庄稼灵植,用心去感受树木的细微波动,体会植物似有似无的喜怒情感,吸取杂草的生机滋补禾苗树木。
二师兄带着驴子、山獾做任务回来,过程乏善可陈,大部分时间都在追踪流寇邪道的路上,跨越好几个县域才将贼人抓获归案,二师兄表示下次他还要出去。
他不嫌枯燥乏味,他跟着傅孤静跑来跑去的学到不少东西。
春天雨多,经常数日细雨连绵,天地间蒙蒙一片。
观主戴斗笠披一身蓑衣,打着赤脚,田间地头转悠,拨弄青青麦苗,踩着鹅卵石跋涉宽了不少的溪水,观察拔节而起的迎风摇曳春竹嫩枝。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雨过天晴的上午,从野山茶花瓣上滚动的水珠,反射出阳光彩虹般绚丽色彩中找到一丝令他心醉的生机感触。
晃晃颤颤,清新活力。
他赤脚返回竹楼。
满室清气萦绕,安然坐忘神游物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