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出一只半旧不新的布老虎,他就断定,秦朝颜玩的是欲擒故纵,待他尚存几分情意。
罢了罢了,敦煌和美人,他都要,谁叫他是玉面将军裴元卿。
于是,他返回营帐,召集幕僚和将领,商讨攻下敦煌大计。
“大将军,西戎那群老阴贼不是第一次推出大魏人当软刀子使。我们如果不趁胜追击,他们必定以为我们害怕。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区区一个美人,怎能与敦煌相提并论。我们有精锐骑兵,直接火攻,速战速决。”偏将尉李传木恼道。
“那本将军也不是第一次告诫你,裴家军手持的刀剑只能向着敌人,绝对不能沾染大魏人的鲜血!”裴元卿怒道。
救大魏人的是裴家军,救秦朝颜的才是裴元卿。
倘若秦朝颜无法理解忠勇大义,不娶也罢。
“敢问大将军,难道裴家军就不是大魏人,活该被牺牲吗?”在张掖战役折损了两位拜把子兄弟的李传木,瞪大了铜铃眼,歇斯底里地吼道,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他李传木当过土匪,半路加入裴家军,不懂什么忠君报国,只知晓义气当头。他敬重裴元卿,一是裴元卿治军有方,上阵犹如亲兄弟,二是裴元卿救过他的小命,不会嫌弃他的出身。
正因为如此,他替裴家军感到委屈,更替裴元卿不值得。
“偏将尉李传木,目无军纪,以下犯上,即日起军棍一百,贬为百夫长。”裴元卿沉声道,示意两个守卫将李传木拖出去。
随后,营帐外传来皮开肉绽的棍棒声和李传木大嗓门的骂咧声。
一百军棍,对于身经百战的李传木来说,就是挠痒痒。但是,从偏将尉贬为百夫长,那是奇耻大辱。操他娘的裴元卿,明明知晓他与下校尉陈某不合,还将他分配到此处,信不信他投靠西戎得了!
“敬臣对待秦姑娘有心了。”顾绍璋笑道。
当晚,军中发生变动,李传木不服下校尉陈某的管教,一怒之下砍断其脑袋,偷了马匹,连续砍伤数人,冲出军营,直奔敦煌。
第二日,驻守敦煌的西戎主将,派遣使者送来一方素帕,残留淡淡的药草香,应当是秦朝颜的。
裴元卿嗅了嗅素帕,暗道与那布老虎所散发的若有似无的果奶香不大一样。当然,收复敦煌在即,他哪里顾及到风花雪月之事。
“退兵百里。”裴元卿板着脸庞,下达军令。
“裴大哥,退兵百里就是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