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傻傻地笑着,感觉奸计得逞,接着猛灌一口脏水,浑身开始难受,便奋力地扑腾起双手双脚,活像只落水的旱鸭子,滑稽可爱。
最后,她被救上来时,脑袋晕沉沉的,眼前似乎站着两个男人。娘亲说,脑袋上只插了一根簪子的就是男人。一个男人,金簪束发,穿的金黄色四爪蟒袍,没有卿卿好看;另一个男人,紫檀木簪束发,穿的冰蓝色流云纹袖袍,比卿卿好看那么一点点。
“福寿表妹?”金簪束发的少年正是太子,处于弱冠之年。
脱了银狐对襟半袖裘衣,为司马嫱披上的,则是出自清河崔氏的崔远山,年纪与裴元卿相当,官拜从二品礼部侍郎。
“殿下,春寒料峭,容下官替郡主殿下取来袖炉。”崔远山低声道,嗓音清澈如泉,夏日里听着大概清清爽爽。
崔远山离开后,司马嫱与太子,大眼瞪小眼。
大眼的是司马嫱,通红通红的小手,紧紧地拽着银狐对襟半袖裘衣,汲取那逐渐消散的暖意。
小眼的是太子,惊艳于司马嫱的容颜,这团冰花芙蓉玉做的软绵东西,明明纯粹得无法挑剔,却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媚态,是他东宫里颇受宠爱的周良娣不能比拟的。
魏武帝和顾皇后,皆认为他还没有定性,不宜迎娶太子妃。
尤其是庆功宴后,他表露出些许喜欢福寿表妹的意思,魏武帝恼怒,顾皇后不悦。后来,还是顾皇后身边的曾嬷嬷私底下告知他,福寿表妹小时候被老虎养过,心智不大健全,直白一点,就是傻子。
好吧,太子妃若是小傻瓜,岂不是让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看笑话。
可是,眼下无人,他实在好奇如此活色生香的冰花芙蓉玉的手感。想必是极其美妙的,否则恒山王婚后点卯怎么会偷偷带上福寿表妹。
太子左瞅瞅,右瞄瞄,心底发虚,终究伸出魔掌。
然而,指头刚刚触碰到司马嫱的胸口,就听得一声暴喝。更倒霉的是,他想灰溜溜地逃跑,却遭到一顿暴打。他越是自称孤来表明太子身份,裴元卿那厮下手越是凶猛。
直到崔远山赶来,拜托羽林军,将太子与裴元卿分开。
这时,司马嫱使出吃奶的力气爬起,张开小手臂,吭哧吭哧地扑入裴元卿的怀里,然后指了指脖颈上淋了池塘水而火辣辣的红印记,疼得哇哇大哭。
她忽然记起娘亲的教导,哭泣是门高深的学问。眼泪就跟她平时玩的珍珠似的,应当努力地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