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这时,耳聪目明的裴元卿,听得身后响起排山倒海般的高呼声,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下意识感到脊背一震,却假装不在意。
“敬臣很是爱惜阿奴。”魏武帝一身墨色金绣十二飞龙纹常服,负着双手,像寻常百姓家里的长辈那般,调笑道,却遮掩不住威严。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裴元卿轻轻放下司马嫱,牵着她柔软无骨的小手,一同行了大礼,语调沉稳有力。
“敬臣真是多礼。出了大明宫,朕只是阿奴的舅舅,按照辈分,你私底下也可以唤朕一声舅舅。”魏武帝笑道,瞧着意气风发,依稀可见当年的俊美容颜。
“微臣不敢。”裴元卿低声道。
“舅舅…舅舅,娘亲…灵芝。”司马嫱软软糯糯地道。
裴元卿听后,连忙向魏武帝解释,司马嫱不是贪玩,而是爬钟南山给高阳长公主采摘野生青芝。可惜,高阳长公主借此教女,并不理会他和赵嬷嬷的求情,更不乐意答应司马嫱,煮了野生青芝服下。
“阿奴真是阿姐的好孩子。”魏武帝感动得热泪盈眶。
回想当年,魏武帝大病初愈,气血明显虚弱。可是,高阳长公主和魏武帝这对姐妹,不受宠爱,过着连宫女太监都不如的生活。高阳长公主只能趁着月黑夜风高,偷偷地溜出大明宫,爬上钟南山,寻找野生灵芝。最后,魏武帝喝到了高阳长公主亲手煮的灵芝,而高阳长公主因为私自出宫而遭受杖责二十。
“阿奴,容朕去劝一劝阿姐。”魏武帝轻声道。
于是,随着魏武帝入内,太平居的大门怦然一声关闭。
“奴奴,有陛下出手,长公主必定会服用野生青芝,我们先回家休息吧。”裴元卿放开司马嫱,握着她的小肩膀,嗓音轻柔。
然而,司马嫱忒执著,直接跪在地上。
接着,她听得太平居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应当是陶瓷做的摆设被砸碎,急忙站起来要闯进去,却被裴元卿拦住腰肢。
“娘亲…娘亲…娘亲。”故作坚强的司马嫱终于嚎啕大哭。
“奴奴,陛下不会伤害长公主的。”裴元卿哄道。
话音刚落,里边传来长公主凄厉一声惨叫,像是在反驳裴元卿的说法。裴元卿顾不得冲撞圣威,正准备踢开大门,却又听得充满暧昧的声音,甚至嗅到丝丝缕缕的糜烂气息。
裴元卿立即捂着司马嫱的耳朵,后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