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里笑话裴元卿的恶语。裴元卿暗自诧异小傻子居然听得明白,又对小傻子不顾场合的表白感到哭笑不得。转念一想,小傻子日后若是崔远山那厮面前也如此直白,不算坏事。
“敬臣就是死鸭子嘴硬,舍不得郡主孙媳妇挨骂就直说。你这样藏着掖着,便是有八窍心肝,也领会不到。”裴老太君打趣道。
晚膳后,李月莹提着食盒,踏入祠堂,随后合上门栓。
恁是白芍内心充满八卦的激动情绪,也不敢潜入祠堂放肆。
“哟,李侧妃这是在床上使出多少狐媚功夫,才哄得大哥准许你独自进入祠堂瞧一瞧。”裴青青扫过李月莹,冷嘲热讽,态度倨傲。
李月莹听后,脚步稍微停顿,脸颊火辣辣,死咬着唇瓣。
说来可笑,裴元卿至今还没有留宿西厢房,不是在大明宫值班过夜,就是伺候那个时常胡闹的小傻子,偶尔还要和好友一起通宵。
“裴小姐,奴家没有妹妹,是真心想待你如姐妹。但是,奴家自知身份卑微,做不得姐姐。王爷原本想撤去清水的供应,逼迫你就范,是奴家不忍心,说了几句话。女儿家嘛,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对于奴家来说,王爷婚前没有碰过女人,身子一直干干净净,便是有情郎。那么,对于裴小姐来说,太子殿下究竟是不是有情郎?听说,太子殿下宠爱周良娣,为此遣散了几个旧人。”李月莹柔声道,蹲下身子,搁下一盘爆炒禾花雀舌、一碟金齑玉脍、一盅佛跳墙。
禾花雀鸟数量稀少,一盘子大概花费了百只禾花雀的舌头。也只有过惯纸醉金迷生活的长安城贵族,舍得在吃食上投掷千金。
裴青青瞟了一眼爆炒禾花雀舌,越发坚定了不回河东郡的决心。
“裴小姐,俗语有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奴家若是有亲姐妹,也会如同王爷一样,断然不许她嫁入帝王家,在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之中白白蹉跎了年华。”李月莹将一双象牙筷塞进裴青青的掌心后,起身笑道,语调轻柔。
裴青青正在认真思考,不屑于搭理李月莹。
第二晚,裴青青继续跪祠堂,提出同嫡母林氏谈心的要求。
裴元卿听闻,起初犹豫不决。嫡母林氏操持家务多年,大体上公正妥帖,应当是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裴元卿实在担忧,嫡母林氏过分宠爱裴青青到失去理智。
“敬臣,让媳妇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裴老太君哀叹道。
于是,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