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大嫂留在这里,不碍事。”裴青青带着些许讨好意味。
小傻子即便听得懂人话,也说不出口,自然不碍事。白芍护短,翻了翻白眼,便躬身退下,守候在门外边。
“母亲,对不起!”裴青青跪在地上,潸然泪下。
自从执意嫁给太子后,裴青青心底不大踏实。陌生的环境,生疏的人物,诺大的东宫,教她缺乏安全感。所幸,太子待她温柔,顾皇后对她和善,她开始自我安慰,仍然在午夜梦回之际,想念恒山王府,牵挂嫡母林氏,还有裴老太君、裴元卿,甚至连李月莹都瞧得顺眼。
“太子妃,我受不起。”嫡母林氏依旧冷言冷语。
“薰衣草…小茉莉花…柏子仁…远志…桂枝…白芍,安神助眠。”司马嫱抱着一只碧玉镂雕石榴式香囊,吐字略微含糊,笑容甜甜美美。
“母亲,您先沐浴更衣吧。”裴青青擦干眼泪,将碧玉镂雕石榴式香囊塞入嫡母林氏怀里,然后牵着司马嫱迅速离开。
嫁作人妇后,裴青青觉得自己忽然开窍,懂得孝顺二字。这碧玉镂雕石榴式香囊,添了安神助眠香料,特意为嫡母林氏准备的。
“大嫂,谢谢你,你一点也不傻。”裴青青笑道。
司马嫱负着小手,模仿裴元卿的姿态,别扭点头,逗乐了裴青青。
晚宴设在稻香馆,男女不分席,采用曲水流觞,一边吟诗作对,一边饮酒寻欢,一边品尝美食,算是上京贵族喜闻乐见的形式。
司马嫱头次见到曲水流觞,充满新奇感。
她哪里知晓曲水流觞的规矩,白嫩嫩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水波,随性地抓起羽觞,不待白芍念完牡丹诗,就牛饮得干干净净。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羽觞杯口浅,白芍估摸了,司马嫱喝过一杯葡萄酒、一杯马奶酒、一杯流香酒,就开始拽着司马嫱离开宴会,省得她撒起酒疯,又不知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然而,司马嫱酒量小、酒品好,除了面色酡红,表现得乖乖巧巧。
白芍背起司马嫱,人多的地方步履缓慢,人少之处健步如飞。加入高阳长公主的将离七仙,白芍最受教的便是大智若愚。
大概是她疏于练功,而小傻子近来吃得白白胖胖,她背了一段时间,感到吃力。因此,她打算抄近路,折返长门居休息,那颗偷听八卦的心思只能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