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在边关生活过,养成暴脾气。她若不是担忧司马嫱被欺负,绝对不会傻兮兮地跑过来看那张臭脸。
言归正传,且说阳关三叠。
初叠: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靑靑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度关津……
岳安娘弹奏得大体顺畅,而司马嫱尚未开窍。
二叠: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靑靑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
岳安娘略显吃力,而司马嫱依旧迷迷糊糊。
三叠: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靑靑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已先醇……
岳安娘只能认输,而司马嫱开始打起哈欠。
“李月莹弹得不错,岳安娘、司马嫱留堂。”郭绮凤待到一个时辰之后,蹙起眉头,冷声道。
岳安娘暂时顾不上司马嫱,一直重复二叠和三叠。
半个时辰后,司马嫱的小肚子发出咕噜咕噜叫,岳安娘才勉强学会了阳关三叠,被郭绮凤允许下课。
可怜的司马嫱,十根小指头红通通,方区分出宫商角徵羽。
“恒山王妃,加油吧。”郭绮凤示意婢女搬来太师椅,端坐在司马嫱的面前,做出陪着差学生饿肚子苦苦练习的架势。
其实,郭绮凤胃口小,饿一顿不在意。
司马嫱就不同,跟着裴元卿,吃惯了大鱼大肉。
只见她眼眶儿红红,泪珠儿滚滚,忍耐着十指连心的疼痛,奋战到将近亥时,居然也不能够弹出完整的一叠。
哎,小傻子就是小傻子,哪里懂得风雅。
“恒山王妃,夜深人静了,先回去休息,明日卯时起床,继续恶补琴曲。”郭绮凤终于感到困意,叹道。
语罢,司马嫱规规矩矩地作揖,离开了课堂。
弹琴这种苦头,她虽然娇气,但是也吃得下。因此,一出课堂,她就立即活络起来,还同小黑虎相互蹭了蹭小身板。
郭绮凤见状,打消了疑虑,傻子果然好糊弄。
如此折腾小傻子,郭绮凤觉得,忒没成就感。
可惜,郭绮凤不知,司马嫱没有返回宿舍,而是带着小黑虎,寻到白芍曾经指出的偏僻位置。爬了高高围墙,小屁股一扭,直接滑出白灵书院。
街道空荡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