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听后,攥紧拳头,略微迟疑。
“你若是不舍得将福寿郡主卖到西戎,那送到南蛮也行。南蛮以女人为尊,想必待遇不会太差。”玄微子叹道。
嫡母林氏思忖片刻,使劲地摇摇头。
“算了,还是由我做恶人。”玄微子转身离开。
嫡母林氏连忙开门,追赶出去,死死地拽着玄微子的衣角,近乎哀求地哽咽道:“玄微,别伤害福寿郡主,她本就怪可怜的。如果东窗事发,我不会拖累任何人,担下所有罪名,投水即可。”
玄微子听后,长叹一声,只能点头答应。
第二日早膳,司马嫱面对馒头白粥,唉声叹气。
她昨晚哭得厉害,终于发泄干净了坏情绪,愈发厌恶舅舅之余,也越发饿着小肚皮。可是,她宁愿听见咕咕叫,却不乐意吃素。
“郡主孙媳妇,吃饱这一顿,你和你母亲先回去。老婆子我可不想,瘦坏了你,惹得敬臣心疼。”裴老太君打趣道。
司马嫱听后,立即两眼亮晶晶,啃下两只馒头。
站在司马嫱背后的白芍,双臂环胸,似笑非笑。
离开裴氏家庙的司马嫱,一直活蹦乱跳。嫡母林氏多次撩开帘子,邀请司马嫱坐马车歇息,司马嫱像拨浪鼓般摇头晃脑。
小傻子就是小傻子,不谙世事,天真无忧。
她哪里察觉得出,向来活泼的白芍突然冷静下来。
黄昏,路过秦岭,需要加快进程。秦岭深处确实隐藏了几只身手绝佳的盗匪,一般不打劫官家,只宰出入长安城的商户。京兆府派兵围剿过两三次,都是无功而返,便睁只眼闭只眼。
可惜,白芍猜测,秦岭日后再无盗匪。
“芍芍…尿尿。”司马嫱软软糯糯地道。
“阿嫱,忍一忍吧,等过了城门,可以借到茅厕。”嫡母林氏揉了揉狂跳的眼皮子,不耐烦地劝道。
人有三急,司马嫱很害怕尿裤子,不知道如何忍住。
“太妃娘娘,殿下不是第一次在这荒郊野岭如厕了,请您放宽心,奴婢带着殿下,去去就回。”白芍笑道,眼角划过一丝冷意。
嫡母林氏缺乏这个敏锐度,慢吞吞地默许。
她的生活当真是一团糟,或许不如福寿郡主。
于是,司马嫱拎着裙摆,飞快地跑向过人头的荒草丛中,不等白芍帮忙,就脱掉亵裤,嘘嘘地拉尿,幸福得眯起薄皮杏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