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山,林木茂盛,道路崎岖,风吹草动之声不绝于耳。
有瘦弱矮小的男人,扛着麻袋,犹如夜间猎食的花豹,踏上溪涧,越过沼泽,攀爬岩石,最后凭借一根盘绕在橡树周身的藤蔓,纵身跳入挂在料峭悬崖的瀑布。
瀑布里边,流水潺潺,刚过膝盖,直至出现亮光。
亮光后面,又是灌木丛,青黄交接,隐约可见一座长满杂草的破旧寨子,随意呼吸一口热气都可以招致回音。
“阿森,快让奴家瞧一瞧货色。”有红衣少妇阿桃倚靠在栅栏旁边,摇着金葵扇,发出尖锐的女鬼笑声。
被唤作阿森的男人,顶着一张点了数颗麻子的娃娃脸,踢开大门,将麻袋放在红衣少妇旁边,松懈绳索。
肉嘟嘟的小圆脸,水汪汪的杏仁眼,樱红色唇瓣轻微地张张合合,柔嫩得掐出蔷薇汁液,看得闻声赶过来的肥胖男人阿榕直流口水。
“这小女娃折腾起来必定倍爽。”阿榕搓了搓手,笑得猥琐。
“她是福寿郡主司马嫱。”阴冷的北风里走出一位提着灯笼的白衣男子,惨白白的面容,一道渗人的疤痕从额头斜跨到下巴。
阿榕听后,连忙缩回想揩油的手,抖了抖满身的肥肉。
阿森见状,嘴角一歪,露出两颗兔牙,笑容森冷。
“阿梧,那只山鸡对你不过是一粥之恩,你犯不着为了她而得罪高阳长公主么!”阿桃堪堪后退数十步,恼道。
高阳长公主是什么人物,领略了将离七仙的厉害便知。
阿梧没有理睬阿桃,径直打横抱起被蒙汗药迷晕的司马嫱。只见他掰开司马嫱白嫩嫩的小手,拎着一只刚刚苏醒的小白兔,向后抛去,面不改色地听完小白兔从骨折到死亡的惨叫。
这时,司马嫱那细细软软的长睫毛,小心颤动。
半炷香后,阿梧将司马嫱安置在自己的卧房。
一张悬挂了蚊帐的木板床,一只摆放了茶具的圆木桌,一幅郭绮凤端着鲍鱼土鸡粥的画像,拾掇得整齐,几乎纤尘不染。
“小傻子,别逃跑。”阿梧的语调冰冷得缺乏温度。
假睡的司马嫱,无可奈何地揉了揉眼睛,努力嗅一嗅空气中弥漫的甘松香,方乖乖巧巧地点头如捣蒜。
她并不懂得,何为绑架二字。
但是,根据直觉,这四个陌生的坏人不许她回家。
“饿饿。”司马嫱扯着阿梧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