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来客栈地字号房第四间,阿森和阿梧蹲下身子,查看阿榕的死亡原因,皆得出脑门被金元宝砸死的结论。阿桃则是去了第一间,搜索出九只金元宝。
至于小凶手司马嫱,假装傻傻地站着,眼珠子不敢转动。
“小东西,我怀疑你在装傻。”阿森歪嘴一笑。
司马嫱听后,吓得软绵绵的小手心冒出冷汗。不过,她是撒谎小能手,平日里偷吃鲜嫩多汁的生肉,都让白白背锅,等到肚肚疼痛时就瞒不住了。
阿森瞧见司马嫱依旧傻里傻气的小模样,暂时放下疑虑。
“奴家有个猜测。郭娘子付了十个金元宝的定金,吩咐阿榕摧残小东西的身子。未意料到,小东西反杀了阿榕。你信不信,阿梧?”阿桃露出娇艳侧颜,状似不在意地问道。
阿梧没有回应阿桃,出门向伙计借了一只麻袋。
他利索地将阿榕的尸体装入麻袋,示意阿桃牵着司马嫱,阿森寻找掌柜退房,就这么走出顺来客栈。
顺来客栈,屹立在荒野不倒,凭借的正是诸事不理的姿态。
阿榕的尸体,最后被沉入附近不知名的湖畔。
“阿榕想死,也不挑一挑时间。这荒郊野岭的,我们上哪再去寻觅一个客栈。”阿桃冻得搓搓手跺跺脚,抱怨道。
再看司马嫱,裹着墨色貂皮斗篷,小脸蛋红扑扑的。
阿桃有些艳羡,小东西即便落难了,也遇见像阿梧这样的好男人。想她阿桃,身姿窈窕,容貌妖娆,不知被多少混蛋糟蹋过。
接下来,是漫长的赶路时间,得提早进入陇右道。
小东西好像同阿梧闹别扭了,开始黏着阿桃。
例如,阿梧打到野兔,涂了蜂蜜和盐巴,原本一人一只兔腿。阿梧瞧见,司马嫱将兔腿啃得干干净净,连容易塞住牙齿的筋络都不放过。他犹豫半晌,在司马嫱面前推了自己的兔腿。怎知,司马嫱转手就丢给阿桃,阿桃傻了眼片刻,阿森就夺过兔腿,吃得津津有味。
再例如,夜里有时候只能睡在马车上。阿桃心疼阿梧受冻,偶尔喊阿梧进去挤一挤,司马嫱就开始哭闹,十分排斥阿梧的靠近。
后来,阿桃旁敲侧击,大概了解到原因。
阿榕是在阿梧的默许下,方试图摧残司马嫱的身子。阿桃知晓后,依旧不责怪阿梧。秀林四木以贩卖孩童为生,早就泯灭了良心。阿梧始终惦记着郭娘子的一粥之恩,反而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