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继续道:“我与爱妻是新婚燕尔,她挂念我,一直追随进入大魏,不慎落入盗匪手中,辗转到河州,已经是死里逃生。我可以既往不咎过去的肮脏事,前提是你别在我面前晃悠。”
语罢,裴元卿示意阿坤送客,清扫了这碍眼的东珠。
“萧嘉,你不了解我。之前,乌桓马场打算退掉我的娃娃亲。我领着三百骑兵,踏破乌桓马场,男人被活活烧死,女人受尽蹂躏。河州虽然是大魏境地,但是还没有人胆敢拒绝我的礼遇。”察罕不花直勾勾地盯着司马嫱从裴元卿怀里钻出来的小脸蛋,笑得极其张扬。
“那我不介意做第一个人。”裴元卿冷声道。
话音刚落,阿坤出手,直接赶走察罕不花。
“我回来晚一步,这萧府都保不住了。”崔远山淡笑道,摘了孔雀蓝带风帽立领对襟绣麒麟纹鹤氅,抖落风雪,显现优雅风姿。
“老子今晚就等着他上门。”裴元卿恼道。
“恒山王,河州不比鄯州,明面上看着大魏人居多,其实血统并不纯正,皆是与西戎人北狄人南蛮人东夷人杂交而长成的一代。河州刺史肖川,其外婆来自东胡部落。察罕不花只要不在河州招惹大魏贵族,肖刺史必定睁只眼闭只眼。”崔远山低声道,嗓音清澈如泉。
“三百骑兵,正巧给这八个新兵蛋子练手。”裴元卿蔑视一笑。
“然后,东胡部落酋长查出,正是裴家军所为。东胡部落一直主张亲大魏远北狄,否则肖刺史也不会允许察罕不花如此放肆。”崔远山瞧着司马嫱努力从裴元卿的胸膛里挣脱出来的小模样,浅浅一笑。
“崔侍郎,那你说,该怎么办。”裴元卿松开司马嫱,似笑非笑。
“察罕不花既然先礼后兵,我们也可以先兵后礼。就不知道恒山王是否用得惯北狄人的方天画戟。”崔远山蹲下身子,拾起一颗藏在桌脚下的东珠,递给司马嫱,笑容清浅,褪去些许疏离感。
“奴奴,那是察罕不花落下的脏东西。”裴元卿恼道。
可惜,这个没良心的小傻子,将东珠塞到荷包里,逃之夭夭。
夜半三更,如崔远山所料,察罕不花足够张狂,仅仅带了八只骑兵,手里执着弯刀,腰间别着火枪,犹如强盗一般,径直闯入萧府。
飞虹塔,采用大魏构造、北狄风格,是崔远山所精心设计。
酒红和灰白两色,配上昏黄的烛光,别有一番简约美感。
塔顶,崔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