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大门敞开,寒风呼啦啦地吹,透着死寂气息。
裴元卿牵着司马嫱下了河曲马,心底咯噔一下,左手捏紧发白的拳头。虽然没有嗅得血腥味,但是他确定守护萧府的八个新兵蛋子已经折损。
临渊居外,胡杨树下,有水绿春衫,茕茕独立。
“顾哥哥?”司马嫱软软糯糯地道,小眉头皱起。
“敬臣,我将他们葬在这里,还有黑黑。”顾绍璋轻声道,带着克制不住的哭腔,负在背后的右手摊开一只布老虎,和黑黑长得相似。
语罢,司马嫱哇哇大哭,眼泪鼻涕一大把。
裴元卿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静静地将她揽入怀抱。
“敬臣,你和阿嫱没事吧?”有清河崔氏的影卫死死保护的崔远山,几乎毫发无损,甚至瞧不出半点狼狈模样。不过嗓音倒是比平时温暖一点点,越发悦耳动听。
裴元卿摇摇头,又抬手指了司马嫱。
小黑虎对于司马嫱来说,是她重要的伙伴。
裴元卿早就发现,奴奴不愧是小虎娃,亲近老虎疏离人类,并且保持一定的警惕感。也只有高阳长公主、赵嬷嬷、白芍、他、裴老太君、裴青青、林潇湘、岳安娘、岳安平、顾绍璋、崔远山靠近她。
“阿嫱,对不起,黑黑是为了护住我而死的。”崔远山低声道。
司马嫱听后,哭高了一个音阶,上气不接下气,小脸蛋有些发紫。
“奴奴乖,莫哭了,是卿卿的错,不该将黑黑带来。”裴元卿轻握着司马嫱的小肩膀,啄了啄樱色唇瓣,像雨后洗过的青山一样温柔。
“卿卿…奴奴…悲痛欲绝。”司马嫱哽哽咽咽。
“说什么胡话,悲痛就悲痛。”裴元卿嗔道。
晚膳时分,司马嫱趴在八仙桌上,顶着红通通的薄皮杏仁眼,有气无力地接受裴元卿的投喂。崔远山和顾绍璋早已见怪不怪。
“奴奴,这龙睛大虾多可爱,长着一对泡眼。”裴元卿笑道。
可惜,司马嫱兴致缺缺地砸吧砸吧一只,就合上小嘴巴。
“奴奴,瞧这烤鹿肉,冒着滋滋响、热辣辣的香气,尝一口鲜嫩多汁,很有嚼劲。”裴元卿笑得表情僵硬。
可是,司马嫱吧唧吧唧一块,眼神依旧黯淡无光。
这时,小厮阿坤来报,河州刺史肖川递上拜帖。
“他来干什么!若是老子查出他与西戎勾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