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是察罕不花。
在整个陇右道,背地里暗搓搓想拧断察罕不花的脖子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况且,察罕不花差点蹂躏了奴奴。
真顾绍璋比假顾绍璋更有杀死察罕不花的动机。
真顾绍璋比假顾绍璋更加相信,他裴元卿会拼尽性命地与泰坦巨蟒,将伤亡数量降低到最小化,最后宁死也要保住奴奴。
可是,裴元卿宁愿承认,泰坦巨蟒与真顾绍璋无关。
“敬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命丧泰坦巨蟒,阿嫱就会二嫁。而长公主殿下必定在我和顾绍璋之间选择一个。”崔远山冷笑道。
“崔远山,给老子闭嘴!”裴元卿摔门而出,怒道。
崔远山的意思很明显,要么是真顾绍璋放出泰坦巨蟒,要么是真顾绍璋推波助澜了此事,总之不可能脱掉干系。
裴元卿感到心烦意燥,准备翻身上马。
结果,司马嫱吭哧吭哧爬上他的大腿。
“卿卿…奴奴…不会…二嫁,奴奴…要给…卿卿…生宝宝。”司马嫱转动着水汪汪的薄皮杏仁眼,娇娇软软地道,小模样格外认真。
裴元卿听后,仰天大笑,捞起司马嫱,策马奔腾。
他知道,他可以属于战场,抛头颅,洒热血,建军功。他知道,他也可以属于民间,上山打猎,下河捉鱼,无拘无束。但是,他更知道,他厌恶朝堂上无休无止的权斗,却不得不被河东裴氏家主这份责任而束缚住双手双脚。
因此,他常常用骑快马来消减不愉快的事情。
以前是一个人,现在多了小傻子,好像有点温馨。
可惜,骑快马就像一剂麻沸散,只能暂时麻痹他的感官。折返回到萧府,尚未看到令他头痛的真假顾绍璋,就瞧见阿坤那张哭丧的脸。
“小卫、小霍出事了?”裴元卿问道,语气泄露一丝颤抖。
“越过宗马海峡时,赶上冰川,不慎撞破船头。救生小船不多,一般按照规矩让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其余人自生自灭,不慎溺死就是冻死。”阿坤哽咽道。
裴元卿听后,沉默不语,直至被司马嫱捏了掌心。
晚膳时分,又是两个顾绍璋下厨做的地道益州菜。宫保鸡丁、水煮肉片、麻婆豆腐、板栗烧鸡、毛血旺、酸菜鱼、东坡肘、荤豆花……
“敬臣,第二批正山小种也出事了,恐怕第三批茶叶镖无人接手。”崔远山冷声道,有些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