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六大镖师要宴请她和袁氏,表现得受宠若惊。焚香、沐浴、更衣,向尔雅借钱买了一朵曼陀罗绒花,插在发髻上,比较端庄。
语罢,被裴元卿轻捏了白嫩嫩小手的司马嫱,眼巴巴地瞧着袁氏动了筷子,连忙挣脱开来,十分麻溜地握起小木勺,使出吃果奶的劲儿,戳了一只撒满辣椒粉、孜然粉的烤羊腿。
“大晚上的,少食荤腥。”裴元卿等着司马嫱将烤羊腿吧唧吧唧了大半,方轻轻巧巧地夺过来,皱起眉头恼道。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不是小傻子的夫君,而是嬷嬷。
“卿卿…不能…浪费。”司马嫱嘟起小嘴巴。
裴嬷嬷听后,摇头失笑,拿出从军时期吃大锅饭的速度,将烤羊腿啃得干干净净,尔后惹得司马嫱立即包着两朵晶莹剔透的泪花。
所幸,那两坛子烧春烈性大,七大镖师几乎喝开了。无人瞧见裴元卿与司马嫱之间的小互动,唯独尔雅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
“奴奴若是听话,明早多吃一笼子羊肉烧麦。”裴元卿柔声道。
司马嫱听后,托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思考的小模样。她傻归傻,多少次被赵嬷嬷纵容得偷吃出积食毛病的经历还犹然清晰。看在一笼子羊肉烧麦的份上,她勉强点头。
于是,司马嫱开始寻找别的乐趣,聆听七大镖师的酒后胡言。
袁氏不喝则已,一喝就不是两坛子烧春的酒量。他跌跌撞撞,猛然推开已经早婚的韦氏、昌氏,凭借那朵曼陀罗绒花,找到彩蝶,笑了又哭,哭了又笑:“彩蝶妹子,对不住,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殷祖是好色之徒。你若是不嫌弃,我愿意负责。”
这番道歉,并不隐晦,可以推测禅师殷祖坠楼身亡的全过程。
彩蝶脸色突然发白,死死地咬着嘴唇,将脑袋埋得很低,唯独那朵曼陀罗绒花不知主人家的苦楚而尽情绽放纯洁美好姿态。
“小袁,说什么混账话呢!想娶彩蝶,需要排队。彩蝶贤惠,昨晚替我缝补了裤脚,那细细密密的针线,比我死去的婆娘还厉害。”俞氏喝酒之后说话就犯冲些许,完全没有瞧见彩蝶几乎急坏的神色。
“想娶彩蝶,加我一个。彩蝶贴心,知道我患有风湿后,日日帮忙打来泡着老姜片的洗脚水。”任氏傻呵呵地笑道。
“你们有刺史父亲么,想娶彩蝶,先问过我。”柳氏恼道。
紧接着,俞氏、任氏、柳氏喝得醉醺醺的,竟是大打出手。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