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却始终难以将自己拔出来
直到她感觉到一只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那些萦绕着她的噩梦被这样轻巧的力量一下一下拍着,如轻烟一般消失了。
早上起来,床上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昨晚感觉太狭窄的床,此刻大的有些过分。想不到江殊瘦瘦弱弱的,还是挺占地方的。
苏洛看着空荡荡的床发呆,直到青衣进来才将她惊醒。
青衣眼角下一片乌青,眼睛也肿着,显然是一晚上都没睡好。
苏洛问:“你昨晚跟人打架去了,怎么这副德行?”
不问还好,一问青衣的眼泪吧嗒答又掉下来:“小姐,我昨晚失眠,我一想到自己这么粗心大意,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我就感觉像是烙饼一样,正面反面都不对!”
苏洛嘴角抽了抽,这说法,怪新奇的。
她撩起裤子:“都是小伤,你看,现在已经全好了,我的康复能力向来很好啊!”
她从小就能作,大小伤无数,但恢复能力也比寻常人要快上很多,其他人三五天才能好的伤口,她睡一晚就能好的差不多。
就因为这一点,前世她受的折磨更多,以至于到最后,饶是她有惊人的恢复能力,还是落下一身伤痕累累。
青衣瞧了一眼,苏洛的伤果然已经大好,但她的眼泪还是没止住:“小姐,你变了,你从前磕了碰了,总是要哭上好一会,女人嫁人后,是不是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洛楞了片刻后,拿起铜镜前的梳子缓缓梳理一头乌发,淡声道:“不是,如果嫁给正确的人,应该会更爱哭吧!”
被宠爱的人,才有资格肆无忌惮的哭泣。
青衣眨巴眨巴眼睛:“那小姐的意思是,姑爷不是正确的人吗,那封休”
苏洛耐心道:“我跟姑爷是合作关系,不是寻常夫妻,就像是搭伙做生意一般,你如果找人一起开家食肆,生意不好,你能朝着同伴哭吗?”
青衣撇撇嘴:“我开食肆不行,东西都会被小姐吃光!”
苏洛眉梢直跳,这丫头,好像压根没抓到重点。
算了,她到底只有十六岁,说的太深奥,她也不明白。
江殊一早醒来便去沐浴,此刻刚沐浴完,在门口便听到这一对主仆的议论。
他一张漂亮的脸上浮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