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瞟了一眼,确定周围都是自己人,才压低声音道:“上次算账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干了二十多年账房,都没有她那样的本事,她一个黄毛丫头,哪里就那么厉害,我觉得,这事可能是”
他话没说完,手却朝着松鹤堂所在的方向指了指。
平宁郡主本在拨开茶盏里的浮沫,闻言动作一顿,若有所思的说:“你的意思是,她的这番表现,是老夫人跟她串通好了的?”
张管事嘿嘿一笑,没有正面承认:“阖府的人都知道,老夫人最宠爱这个孙子,相帮一把也属正常。其实在皇后下旨之后,老夫人就来过纸坊一次,找我谈了谈纸坊的经营,恐怕那时候就起了心思,要将纸坊还回去!”
平宁郡主色变,将茶盏重重一放:“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
张管事垂首,脸色讪讪,声音也弱了几分:“我当时没想那么远,还以为老夫人是路过,随口问问!”
平宁郡主深吸一口气,脑子里转过许多想法。
如果真是老夫人早就起意,保不准那田庄账册苏洛也早就看过,如此看来,自己那日竟是被耍了。
平宁郡主眉心沉沉,叮嘱张管事:“以后老夫人有什么动静,你务必来回禀我,纸坊的账目,还是要继续做漂亮一点!”
张管事嘴上应的好,心内却不以为然,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安绫凑了上来,眸色暗沉:“姨母,老太太今日爽快的同意让苏洛背完家法才能出门,这中间是不是有猫腻?”
她的话恰好是平宁郡主的顾虑。
平宁郡主捏紧手中的茶盏,指甲盖都泛出青白之色:“皇后娘娘是一个月前下的旨意,就算是从那日起,老夫人就将家法偷偷给出去,按苏洛从前的名声,也没有那么快能背出来。不过,咱们还是得抓紧,有些痕迹要尽快的抹掉!”
安绫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面上闪过恨意:“咱们还不如想点一劳永逸的法子!”
平宁郡主睨了她一眼,岂能不明白她内心的想法:“你闭嘴,暂时收起那个心思,她若是现在有个三长两短,怀远侯府非拆了我们不可,就算你要动手,也得时机合适,缓缓为之。她蠢笨性子又张扬,不消我们动手,迟早都要自己惹事。再等些日子,若事情真跟我们想的有出入,咱们再动手,你得有点耐心!”
安绫垂下头,掩藏着眼里的不满,乖巧道:“姨母教训的是,是绫儿狭隘了!”
平宁郡主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