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过江先生,对于平宁郡主,在适度范围内睁只眼闭只眼。
因此这些年,平宁郡主不敢从府内大捞特捞,这才挖空心思要打江殊纸坊的主意。
江先生来得很快,老夫人直接将那一叠账册递给他:“你好好看看,这些是不是有问题!”
少夫人在查纸坊的账目,这件事在府内也不是什么绝顶机密,所以一看到东西,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比旁人更清楚,张管事的账目肯定是做了手脚的。
但他到底是个下人,张管事又是老夫人的远亲,很多话他都不能说出口。不过是白白替从小看着长大的世子爷心疼。
此刻翻阅账册,他无比的震惊。
一来,震惊张管事贪墨的数额,实在是超乎想象。
二来,震惊苏洛做事的迅速。
当然,心内还有狂喜。张管事这个蛀虫,总算是要被除掉了。
张管事已经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六神无主,频频拿眼睛去瞧平宁郡主,但平宁郡主此刻哪里会回应他,恨不得彻底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才好。
待江先生将账册看完,老夫人问:“如何?”
江先生行礼:“我粗粗比对了一下少夫人的账册和原始账册,少夫人这账目,没有问题,应该都是有根有据的!”
老夫人得了肯定,看向张管事的目光寒凉:“你母亲多年前于我有恩,我带你进府,请先生教你读书认字,我一早就知道,你有贪墨,但我念在你母亲的恩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你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老夫人难得这样的发怒,场中顿时针落可闻。
张管事脸色苍白,后背全部冷汗,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指着平宁郡主道:“老夫人,这都是郡主要我做的,这些钱我一个子儿都没拿,全部给郡主了啊!老夫人您明察啊!”
平宁郡主的脸色难看极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个小人,欺我不懂经营,这些年一直蒙骗于我,现在还想把脏水泼到我头上不成!”
苏洛只冷冷的看戏,不发一言。她知道,这种程度想要扳倒平宁郡主,基本是不可能的。
果然,老夫人一拍桌子,眸中怒火更甚:“好你个刁奴,现在东窗事发,自己不愿承认,还要来攀咬主子!你老老实实的把钱交出来,念在你故去母亲的份上,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张管事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