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罢了。
她关了灯,重新躺下。
最近不做以前的梦了,贺轻舟这三个字,好像也逐渐开始以一种,非常彻底的方式从她的生命中剔除。
她有时会梦到姥姥,有时会梦到妈妈。
她们一点都没变,仍旧是记忆里,和照片中的模样。
江苑是与她妈妈有几分相似的,尤其是眉眼。
所以翟惜雪总说,她这双眼睛一看就是天生勾引人的。
药物起了作用,江苑很快就睡着了。
窗外,暮色沉沉。
长街寂寥,仿佛整个城市的人都陷入了沉睡状态,静的可怕。
有人因为不放心,坐在不远处的路边,视线落在不带一丝光亮的窗户。
粉白色的小碎花窗帘。
指间的烟灰蓄了长长的一截,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就这么看着。
秋日里,冷风萧瑟。
—
第二天起床,江苑在门口碰到不情不愿出门的戚穗岁。
身后是她边锁门边骂她的妈妈:“每回去学校你都摆着这张死人脸,你上学是给我上的吗?
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这样的场景,是每天的常态了。
江苑把昨天晾晒的衣服收了,洗漱完以后,随便煮了个鸡蛋当作早餐。
就这么仓促出门。
因为起晚了,有些赶时间。
每到换季的时间,医院里的病人都会比平时多上许多。
江苑连续轮轴转了好几天,累得狠了,就靠喝葡萄糖来补充体力。
从病房出来后,她没了力气,挨着墙蹲坐下。
似乎是那一瞬间,她就睡着了。
太累,累到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贺轻舟刚换完手臂伤口上的药,护士反复提醒他,千万不要让伤口沾到水,不然很容易感染。
他礼貌的道过谢后,把衣服穿好。
开了病房门出去,离开时,视线正好看到走廊某处,靠墙睡着的某个人。
她爱干净,平时坐个花坛都得用纸巾反复擦拭好几遍。
几时有过这么随意的时候。
贺轻舟戴上口罩,怕被认出来。
他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在她身旁坐下。
然后动作温柔的护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