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舟抬眸看她:“什么?”
她说:“寺庙。”
贺轻舟轻笑一声:“现在其实也不太信。”
她挑眉:“哦?”
贺轻舟突觉这些年她确实是变了的。
变“坏”了。
他便是又一阵轻笑:“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吗。”
虽是在笑,可眼神总透着几分哀怨,“那些年你一点音讯都没有,我每日担惊受怕,却也帮不了你的忙。
只能在家抄经书给你祈福,想来也窝囊。
但总归是平安回来了。”
这几日与江苑重逢,他一句稍重些的话都没讲过。
这句话难得算是吐露心声。
说完以后,他又低垂下眸,觉得香烟确实是个消解情绪的好东西。
手摸到烟盒的棱角,想到江苑还在身旁,力道便加重了些。
直到尖锐棱角刺入掌心,带来几分痛感,他方才收回手。
“我那个时候一直想,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会是谁。”
江苑拿出那个护身符,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精细刺绣,“但我每次都不敢太深入的想,所以干脆就不透露任何消息回来。”
一是怕他难过,二是,怕他忘不掉她。
她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合该舍弃掉另一条。
不能两头便宜全让她占尽。
所以她选择了抛下贺轻舟。
依稀记得小时候,他穿着高中的校服,翻墙来找她,眼眶红红的:“江苑,在你眼中,我只是妨碍你前行的累赘吗?”
他很少有那么委屈的时候,天塌下来都桀骜恣意的浪荡子,在那时却连更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仿佛再多说一句就会窝囊的哭出来。
她说:“贺轻舟,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同样的路。”
贺轻舟长久没有开口,他最后还是点了根烟,自己走到屋外抽了大半。
直到他把自己说服哄好,才掐灭了烟进来。
“没关系。”
他说,“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至少我等到了。”
江苑看着他,他也看着江苑。
有时候连他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他会喜欢一个人,喜欢这么长时间。
喜欢的死心塌地。
如果再重来一次,他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