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江苑手边:“记得,我还吐了一晚上。”
水土不服,加上食物中毒。
又怕江苑看到,觉得自己窝囊,所以不肯告诉她。
如果不是江苑后半夜听到隔壁的动静,察觉到不对劲,恐怕直到现在,她都全被蒙在鼓里。
“我怎么会觉得你窝囊呢。”
旅馆的位置不好,在深巷之中,左右都是墙。
哪怕开着窗,光也透不进来。
房内灯光惨白,她周身又似带了雾霭,朦胧且不真实。
笑容却温柔,分明在他面前,可贺轻舟却总有感觉,她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
大概是这些年的后遗症吧,她总是走在他前面,他一直在努力的跟上她,却总也跟不上。
可是现在,她却告诉他,她停下来了,为了他。
江苑一直没告诉过他,那个时候,在她还不懂喜欢是什么的时候,她看到贺轻舟那副模样,便也只剩心疼。
他吐了一晚上,她也一晚上没睡。
其实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喜欢的吧。
只是喜欢太薄弱,他们谁都没发现。
上午的班车,从镇上去市里。
天气转凉,还带薄雾。
贺轻舟怕江苑着凉,让她就穿着自己的毛衣。
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些,毛衣下摆都到大腿了。
“感觉我像穿了条裙子。”
他低声轻笑,握着她的手:“那就把它当裙子穿。”
袖子也长,往上卷了好几截,江苑说:“平时只觉得你很高,但没想到这么高。”
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刚认识你的时候,好像没比我高这么多。”
贺轻舟寻了个靠窗的位置,让她坐下:“刚认识的时候,你眼里也没我,哪里会注意到我有多高。”
她本身就安静,那会尤其。
贺轻舟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就撕不下来。
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终于和她说上话。
她安静,他闹腾,两人倒是互补。
自从认识了他以后,总是独来独往的江苑,身边好像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他拯救了一个腐烂的灵魂,让她低垂久了的头颅终于得以抬起,看清前方路牌,找到自己想走的路。
所以,贺轻舟于她来说,就是照亮黑暗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