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欢这时回过了神,他最近在萧见深面前走神走得自己都看不过去了:“差不多了。不过我曾在京中和萧兄接触过,若这样走出去,只怕会引人联想,萧兄稍等,我也修饰一番……”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他手中的东西已经被萧见深拿走。
萧见深用手指托起面前人的下巴,他将手上易容用的种种东西,按照傅听欢刚才的演示,一一按步骤用回对方的脸上。
他的手指抚过对方的眉、眼、唇,就像他这两天揽过对方的腰、臂、腿。
这一段的时间里两人并非没有更亲密的接触,但像这样直接碰触对方的面孔、将自己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对方的脸上,对萧见深而言,还是第一次。
对方有一张……很特别的面孔。萧见深想。
并不是缺乏男人的英气,不管是对方高挺的鼻梁还是略薄的嘴唇,都正显露着一种隐约的锋芒与冷酷。但这样的锋芒与冷酷似乎又恰到好处的掩藏在对方整个柔和的轮廓之下,让人只能看见他显露在外的风流、不羁、以及……美丽。
他手中的笔在傅听欢眉上轻轻一扫。本来英挺的眉头便宛转如蛾眉。他再用手指沾了些碗中的胭脂,扫在对方的唇与颊上。
宛转蛾眉斜凤眼,玉鼻红唇桃花面。
院里的花,屋中的人。不知人美或花美。
萧见深凭着感觉给傅听欢画了一个既不相同又最适合对方的易容。放下笔的时候,他也只想到“面如好女,顾盼倾城”这几个字。
他对傅听欢说:“如此即可。”说完又赞道,“茂卿貌若神人。”
傅听欢方才转脸看向屋内铜镜,不出他的所料,镜中已变成了与“薛茂卿”那张面孔并不如何相似的另外一张脸。
一张极为美丽的,让人只觉安能辨我是雄雌的脸。
太子心机深沉——太子心机深沉——
这心机用在钓男人上面,还真是深沉得如神来之笔不带火气啊!
他再转向萧见深,眸中神色已经似恼非恼,似笑非笑了:“原来萧兄才是此中好手。”
“贤弟教得好。”萧见深坦然说。他自幼聪慧,少有事物能将他难倒,易容不过小道,他看着傅听欢做了一遍之后便掌握了七八分。但他并无炫耀自己的必要,便将一切功劳归于傅听欢。
不想傅听欢听后,眉间越恼,脸上越笑,倒再没说什么了。
从小院出门,行不过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