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扭,冷酷的笑意已变成了嗜血的笑意:“有了安全的退路,本座方可放手一搏……”
灯光暗淡下去,杯中的酒也冷了,闻紫奇在傅听欢吩咐完之后便再度悄悄离去。而傅听欢重新坐回桌前,将那一杯酒浇入喉中。
冷酒入喉,火自腹烧。
傅听欢静坐片刻,眼中精芒闪烁:这天下之辈,合该都成为我晋升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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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三朝的首辅梁老大人今夜正在自己的家中读书。
哪怕今年已七十高龄,他依旧维持着自己十七岁时候的习惯:每天晚间吃上一碗糙米饭,慢走一刻钟的时间,然后伴着油灯读书入睡。
十七岁的穷书生和七十岁的老大人在生活条件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最大的差别,大约也只是从过去的门可罗雀到而今的高朋满座。
今日的梁老大人屋中依旧有许多的朋友。
他们都是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官员,他们聚在此处,谈论的当然也是天下间举足轻重的问题。
一位颔下有三撇美髯的中年人最先开口,他是户部侍郎,而户部总掌天下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
只见着茅屋精舍之中,中年人沉沉一叹,说道:
“近日日日有太子批示下发户部,一日之内少则一封,多则四五封,全部围绕着土地之事,由此可见太子之心何等迫切。但诸位大人想必也知,民之根本在地,国之根本在民。太子此举,乃是要叫朝野震动之举;若盛世承平,我们尚可徐徐图之,但边境号声未平,江湖烽烟又起,此诚里忧外患之局面。太子恐操之过急了。”
又有一位大人接口道:“太子名不正,言不顺,非有德之君,不能服众。”
第三者又说:“我等都是陛下之臣子,忠君为国,在此一举!”
于是众人的目光都看向正歪在座位上看书的梁老大人。
梁老大人掩了卷,亲自动手用剪子将灯烛剪得更明亮。他并没有卖太多的关子,只道:“我已让人将此事之厉害痛陈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否悬崖勒马……近日便知。”
这时忽然有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吹入,急风一卷,竟将这房舍中的蜡烛都吹熄了,屋内暗了下来,于是夜又变得静悄悄没有声息了。
自那一夜受伤之后,傅听欢似乎十分忙碌,并没有在东宫停留太久,甚至连身上的伤势也没有全养好便再行离去。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