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出现于此地,事情确实有些棘手了……”但这样的沉寂不过一两息,他的声音很快平复下去,就像刚才的烦恼并不曾出现一样,“原计划不做改变。萧见深由我来处理。子夜时分,即刻动手!”
这是今夜最后的安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吃完了晚饭的众人已一个个搭好铺盖在庙中休息,连拉车的马也站着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小憩。
这时夜风中送来了一丝寒凉的味道,那不是天气的冰冷,而是刀锋的森冷。
在盘膝坐于地上的萧见深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轰隆一声巨响,破庙的天顶被巨力轰开,黑衣人与霹雳弹一同自天空落之庙中。霹雳弹还在半空的时候就滚出浓浓灰烟,骆守宁的冷喝在浓烟中同时响起:“闭气!保护太子!”
这满屋子的人中若有真有一个不需要保护的,那毫无疑问正是萧见深。
在浓烟滚滚而起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于是传入耳中的声音就在此瞬间以成倍的结果放大。
他默默数着跳进庙中的敌人。
从上空来的并不多,三个;从正门来的,四个;从窗户进入的,两个。
一柄古朴的长剑正悬于萧见深的腰际。
这乃是萧破天赖以成名,有号一剑可破日月的逐日剑。
但这一次萧见深似乎没有动用这柄剑的打算。他在浓烟与漆黑之中脚踏乾坤之步,并指如剑,如同挥毫泼墨一般写意的一旋身一抬臂,便是其中黑暗中一个敌人的倒下!
没有人是他一合之敌。自天独聂齐光死后,江湖中再难找出能叫浪子脚步稍停之辈。
他不紧不慢地踏着八极乾坤步,身形如雾似影般在庙中腾转,默数道:一、二、三……
而此时不过一个呼吸之间。
在第二个呼吸之间,他转向了自己听见的第四个人。
但正是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新增了一个熟悉的呼吸声,而熟悉的呼吸声之后是更为熟悉的人声:“见深——”
浓烟似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拂开了。
萧见深蓦地睁开眼睛,就见傅听欢已站在自己不足一尺之距。
对方的眉间没有任何焦灼,正向他伸出手,还意态轻松地调笑招呼道:“日前发现你突然来了江南,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被人跟踪围杀,倒给了我一个惊喜。”顿了顿,又问,“要不要我帮忙?不过看起来倒不太需要……”
这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