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手指已少了一根,尾指正在地上兀自弹跳。
本坐在这位中年壮汉旁边一张桌子的一位姑娘微微一簇眉。
她正是二十豆蔻,一位女子最鲜妍的年纪,哪怕一身暗色的棉布衣裳也没能将属于年华的亮色给遮掩分毫。
现在这血腥的一幕让周围几桌客人的目光都聚于此处,她的肩膀微微一动,手中捏了东西,似乎想从座位上站起来——但这样的动作没有快过明月楼的反应,在她刚刚离开条凳一瞬的时候,明月楼专司这些事情的人已经飞快分开人群来到这里,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那被割了手指的客人抬了下去,继而又有跑堂过来,飞快处理掉地上与桌上的血迹,不一会儿再迎一位刚刚进楼的宾客往这里坐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坐在旁边的女子也松了一口气,将捏在手心本打算用作包扎的锦帕重新收回袖口。这一窥的功夫,只见那锦帕上蝴蝶振翅欲飞,花朵娇艳欲滴,角落还有一个用金线绣出来的小小的‘璧’字……
虽衣衫与发饰皆换,面目也和画中稍有些许更成熟的意味,但熟识之人依旧能一眼看出,此人正是曾与萧见深定亲,差一步便成了太子妃的孙若璧!
这时那两个碧霄剑派的人已经追着先前的灰衣人穿窗而出,孙若璧刚刚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就听人群中再有人冷笑说:“那端坐再大殿上的皇帝老爷还没下旨不让人说他是兔子王呢,偏得这碧霄剑派如此张狂,有人说了一句就断人手指!”
“不能这样说,碧霄剑派毕竟是这一带的土皇帝……”
“就算土皇帝也轮不到碧霄剑派,还有那危楼和一灵观呢。”
“一灵观的道人都在山上餐风饮露,不是凡俗中人;危楼你可更不敢说了,那楼中之人,又厉害,又邪性呢——”
这时只听那茶博士将手中的竹板一拍,兀自言笑晏晏,完全没有受到刚才影响地吊众听客胃口说:“刚刚讲完了武林大会与那孤鸿剑。现在我们来说说那武定帝武定老爷。”
“却说这武定老爷还是皇太子之时,朝闻鸡起、夜伴月眠,正是勤民听政,宵衣旰食之日,为何等先皇帝龙驭宾天,皇太子正式登位、名正言顺之后,却突然连缺大朝,不见露面,一干政务均落于太监与后宫妇人之手呢?”
说道这里却突然闭口不谈,只慢悠悠喝着那桌前热茶。
孙若璧离开京师已有年余,难得听见京师中的事情,一时心痒难耐,既想给几个茶水钱催促那茶博士快往下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