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极为艳丽的翠绿,像是生命的精华都在此刻盛放。
萧见深一掌击向身后。
他的身后乃是虚空,这一掌之下,他与傅听欢一同向崖壁一侧荡了过去,然后萧见深猛地以破日剑贯入石壁之中,再紧握手中剑柄,以其为支持一路下滑。
碎石乱飞,烈焰腾空,方才下坠的瞬息之间,萧见深已经听到了手臂骨骼不堪负重的呻/吟之声。
这贴壁一落亦足有三五丈的距离。
然后破日剑自萧见深手中脱出,飞入脚下火海之中。
萧见深再以赤手直接按住岩壁,本就被八卦剑割出的伤口在接连的折磨之下很快露出森森白骨,而此时距离崖底蹿出的火焰已不足数丈,两人的下坠却并没有得到足够的缓冲!
萧见深的视线再次向下一扫,便见火焰之中依稀有一个小小的石台突兀地立在峭壁之上。
此时已不容犹豫也无有犹豫之处,萧见深再向虚空击掌,在半空中转换位置来到石台之上,而后在即将落到石台的那一刻忽然将怀中的傅听欢上抛一段距离!
身躯与石台碰撞的轰然声中,石台就中断裂,碎石同萧见深一道下落。
但有了这一阻碍,萧见深控制不住的下坠之势终于得以一缓,而后他再反以落石为着力点,足尖一点,又上蹿半截,再抱住了傅听欢。
随后两人便一起跌在了一块还没有被火焰烧到、但已被火焰包围的泥土地面。
怀中的傅听欢几乎没有受到振荡。
唯独的振荡乃是他落入萧见深怀中的那一点撞击。
傅听欢早已经悠哉地昏迷了过去,而萧见深眼前的火海正一步步迫近,背后的岩石也在冰冷与灼热之间煎熬。
呛人的黑烟遮蔽了崖底的许多东西,那些树木与溪流,还有时不时在火焰与浓烟中蹿过的受惊的动物。
危机之后,理智退去,感情涌上。
萧见深低下头,吻住傅听欢,将胸中一口真气渡给对方。
震惊恐惧后怕虚脱。
不意不解不明不料。
当真是,万般滋味在心中,成了一碗浮生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