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踏出门槛,王宵突然回头,向黛玉道:“林姑娘,令兄林遗,乃林如海长子,曾是苏州府吴县县令,不慎失足而死,死后在当地做了城隍,林姑娘若有空,不妨去苏州府探望令兄!”
“啊!”
黛玉掩嘴惊呼,这消息不吝于一个晴天霹雳,待她回过神来,想再问王宵时,王宵已经与香菱走远了。
“林妹妹,林妹妹,别听他的,难不成姓林的就是令兄?再说城隍从不示人当面,他怎么能见到城隍?”
宝玉忙劝道。
黛玉却不是这样想。
寄居人下的日子,她受够了!
虽然宝玉算得上贴心体己,可毕竟自己不是贾府的主子,只是客居,那些婆子丫鬟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姐妹们也隐有疏远,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没个亲兄弟姐妹,无依无靠么。
她多么希望能有个亲人替自己撑腰啊。
这刻,她恨透了王宵,说话说一半,又不讲清楚的人最讨厌!
黛玉心神不宁,怔怔站着,她真想立刻去苏州看一看,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宝玉怒火中烧,他一万个不愿意黛玉去苏州,他隐有预感,如果林妹妹去了苏州,或许心就不会完全放在他身上了。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打消黛玉的念头,总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王宵是胡扯吧。
荣敬堂内,诸女面面相觑,气氛很是怪异,尤其是探春三女,本来赴宴,是带有相亲的意思,可是闹了这么一出,谁都清楚,婚事黄了。
“砰!”
凤姐一拍桌子,呸道:“今儿可真是开了眼,堂堂解元公,竟是没脸没皮的泼赖货,赖上我们家啦!”
随即指着贾琏和宝玉,破口大骂:“屋里就你们两个男人,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我们一屋子女人,也不上来吱个声!”
贾琏觉得冤死了,是你出的主意要请王宵吃饭,搞砸了反来赖我?
宝玉哪怕窝着一肚子火,也不敢在这时触凤姐的霉头。
“好了,好了,凤辣子你少说两句,饭也吃的差不多了,都下去罢!”
王夫人挥了挥手。
“是!”
众女施了一礼,纷纷离去。
宝玉还不想走,袭人一把拉着他,拽了下去。
丫鬟们上来,收拾残羹剩饭,很快屋子里清爽起来。
“老太太,这婚事怕是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