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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执走了过来,将她的袖子往上挽,他拧开水龙头,让水冲刷到许言倾的手指上。
她指缝里都是泥,聿执嘴角叼了根烟,牙齿堪堪咬着,整晚没睡,所以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慵懒,带了些痞气。
“我自己来就行了。”许言倾往后缩了下。
聿执没松手,又给她打了一遍洗手液。
她抬头,看到他白色的衬衣上沾着一个个血手印,那都是汪诗诗打出来的。
他洗得细致,直到一双白色的手掌露出来,他这才松手。
旁边没有擦手的,许言倾甩了两下,聿执将衬衣从裤腰内抽出,用衣角给她擦着手。
“换身衣服吧。”
“没事,你嫌我?”
许言倾摇头,“只是看着太慎人。”
汪诗诗醒了睡,睡了醒,又是哭又是闹的,许言倾听着都想哭了。
她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青石板铺成的走廊上,看着雨簌簌而下,听着女人哀痛恋人的悲嚎声。
无人能帮她,硬挺吧。
许言倾抬手擦了下眼角,有朝一日这种事落到她身上,她也一定会硬挺过去的。
聿执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去,板凳实在是太低了,他右腿的膝盖只能压在地上。
“在看什么呢?”
“看雨。”
“雨有什么好看的?”
许言倾声音比雨水还要冰凉,“不想和你讲话。”
“嗯?”聿执双臂圈紧她的腰,身上的凉气被一扫而光。
他亲了口她的脸颊,嫩嫩的,滑滑的,犹如最嫩的白豆腐。
两人在这儿守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这场雨才停。
汪诗诗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有些发烧,裴韧白天来过,替她将伤口处理好了。
她在一张红木椅上坐下来,人歪靠在把手处,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聿执袖口折在手肘处,满面厉色,“现在你能说了吧,你怎么知道阿越的骨灰在那里?”
汪诗诗闭了下眼帘,心还是痛得要死。“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男人,号码是陌生的。”
“他怎么说的?”
汪诗诗唇瓣颤抖,声音稀碎不堪,“他说我是个傻子,等的人永远不会回来了,问我难道半夜做梦,不会梦到阿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