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找了个大活,据说能干很久呢。”
闫二木兴匆匆地跑回城墙下的窝棚,向大哥报喜讯。
窝棚前,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几乎看不出样子的衣衫,头发简单的用根木棍簪着挽起,脸上似乎没有任何表情。
即使听到弟弟兴奋的话语,他也依然没有把注意力从手中一根方木上移走。
“哥,去干那活,隔三差五能有肉吃哩。”闫二木说着,仿佛就闻到了肉香,口水似乎都止不住流下来了。
汉子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了自家弟弟,满是老茧的大手在闫二木脑门上屈指一弹,道:“你做梦呢?啥活能让人隔三差五吃肉?”
说到这里,仿佛万年不变的脸色忽然就变了,“你不会答应人家干那种黑活吧?那可是要断子绝孙,下辈子都没法投胎做人的!”
闫二木脑袋向后躲了躲,伸手在脑门上揉了揉,争辩道:“哥你说啥咧,人家是正正经经地招募工匠,你说,咱们是不是木匠?”
闫大木当然是个木匠,不过,也是个才从牢里放出来没多久的犯人。
曾经自家在长安城里,也是让许多人羡慕的手艺之家啊。
记得那时的爹爹甚至还修过皇宫呢,谁想到后来就发生了奉天兵灾呢?爹娘、大姐都死在了兵灾里,只剩下他与弟弟相依为命。
那一年,他才12岁,弟弟8岁。
靠着爹爹以前教给自己的手艺,靠着爹爹一些老友的帮衬,好容易他才把弟弟拉扯长大。
不曾想这小子竟然得罪了某个宦官的假子,两兄弟一起被关进大牢里,若非秦叔求得那假子高抬贵手,并承诺从此不做木匠,怕是就秋后问斩了。
两兄弟做了几年大牢,好容易活着出来,长安城也不敢待,一路向北来到这坊州城。
结果活计难寻,两人好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更别说吃肉了。
此刻猛然被弟弟问起,还是不是木匠?一时间思绪翻滚,过往种种全都在眼前闪现。
“木匠?这坊州城离长安虽然有数百里,可那人权势滔天啊,咱们哪里敢再去做木匠?”
闫二木不服气地说道:“哥,你就是胆子小,这都多少年了,那人才不会记着咱们兄弟做不做木匠呢。
再说了,这次的活,是要随着队伍往北去的,离长安城可是越来越远,那人更是管不到啦。”
“随着队伍北去?什么队伍?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