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实秋抽了一口,“张哥,简单的来说,我觉得咱们这部戏,少一些个笑料。”
“啊?笑料?”张锰这似乎被呛着了,还咳嗽了两声。
“是呀,你这里面……”
“我觉得不少的笑料了。”
“可是,你那个啊,好多都是冷幽默,观众要是听了之后,也对你冷了怎么办?”
“那这个……”
没错,这本子里不是没有笑料,但实在是有些冷,似乎张锰天生就是一个讲冷笑话的高手。
事实上,张锰现在最主要的活是帮别人编小品,于笑料方面,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差。
估计是故意的。
张锰又抽两口,“我就觉得,这个事儿,咱们能笑出来就很牛逼了,冷就冷点儿呗。”
白实秋听的懂,下岗啊,东北这不是一般的下岗,南方好多企业也破产也下岗,但这是没办法比的,就东北,不说旁的,那个有名的破产一条街,东北大马路上,挨个数,从头上的陶瓷厂,水泥厂,钢管厂,钢铁厂,建筑机械厂……全都破产,这就是几十万人。
这还只是一条街,这还是相当不错的省城。
整个的气氛是绝望的,那种绝望还特别的简单,只要站在那里,看到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钢铁丛林,其中长满了野草,钢铁上锈迹斑斑,工厂的顶棚都不见了。
只要身处这里,什么都不用想,不需要任何的刻意,就是绝望。
“张哥,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很想传达一种精神……”
“乐观精神?这他妈电视台里不是天天都讲吗?”
“我知道,但不然又怎么办?我的想法是,他们传递的那什么乐观,那玩意太假,可我们要做的不一样,我们是玩真的,而且也只有真的,才真正的能让乐观传递到每一个下岗工人的心里,才能真正的鼓起大家的干劲儿来。”
说实话,白实秋都没想到自己能讲出这么牛逼的话来,但此时,不自禁的就说了。
张锰这么一听,似乎有些怪,“你的意思是……”
“要不,咱们干脆把电影也给拍了吧。”
原来,白实秋这家伙,野心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