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问:“我伺候你更衣?”
周沅困顿的双眼不大清醒的睁开的一点点,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懒洋洋的点了头。
她不想叫丫鬟看见她身上的惨况,太羞人了。
顾微凉是从来不要丫鬟伺候这种贴身的事物,更是没有伺候过别人,但他动作却一点也不慢,只拿着衣裳样式瞧了两眼便知道要如何穿。
而周沅已经累的连一丝发丝都懒得动,更顾不上害羞,任由顾微凉褪了她的寝衣,从亵衣开始一件一件套上。
幸而今日这身衣裳领子高,才能恰好遮住脖颈上斑驳的红点。
她一头青丝垂在榻上,已经清醒了大半,未施粉黛的小脸有着欢''纵过后的春色,这身暗蓝色纹锦群倒是衬的她别有一番妩媚。
不过一夜,小姑娘好似忽然间有了女子的韵味。
周沅不知道他在瞧什么,动作自然的朝他伸出两只手臂,顾微凉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周沅便指着妆台说:“你叫秋婵进来给我梳妆。”
领着自家小姑娘的吩咐,顾微凉勤勤恳恳的把人放在妆台边上,这才开门让人进来伺候。
秋婵是个手巧的,三两下就梳了个高高的发髻,配上今日这身略显贵重的衣裳,整个人都透出一种当家主母的气势,就连妆容也比以往要庄重些。
周沅从妆奁里挑了只典雅又不花哨的簪子递给秋婵,只见秋婵接过时低头小声问:“姑娘,您今日可还能走动?”
周沅一滞,怪不好意思的皱了眉头:“能的。”
就是腰间酸疼,坐着都累,别说站着了,但她也知晓今日生日宴办的大,这种场合有多少官家夫人会来,也只好咬咬牙忍着了。
正这时,那头整理床铺的夏荷呀了一声,手里捏着两枚香囊,其中一枚是岳大夫给的药囊。
夏荷走过来,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叫屋子里的人听见:“姑娘,您怎么将香囊落在床上了?”
闻言,顾微凉与周沅几乎同时抬头朝夏荷看去。
“丢掉!”
“放回去。”
夏荷一顿,左右为难起来。
周沅猛地抬头从镜中看坐在后头小几上的男人,杏眸微瞪,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唰的一下从夏荷手中夺过药囊,捏的紧紧的,又不知道往哪里放好。
顾微凉偏过头,屈指抵在唇边,忍不住弯了嘴角。
忽然,杨姑姑从院子外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