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唐菀也知道徐徐的近况的。
因为她关注了徐徐的某瓣社交小号,他会在上面发一些病中随笔。
他写的随笔就是记录生活的流水账,很简洁,往往不会超过二三百字的记录,却十分扎心。
“今晚又发烧了,现在还没睡着,五官已经有三官失灵了,睁眼躺在床上熬时间,等五点护士就能能来查体温了,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外婆在陪床的小床上才睡着。”
“今天打了化疗药,从留置针挂在手上的那一刻起吐得就没停过。
一边吐一边疼,哪哪都疼。
医生说买点柠檬来闻一闻,压一压,外婆要忙着给我拍背,让外公去买。
外公七八十岁了,跟人没说清楚,柠檬买成了橘子。
外婆骂他怎么连柠檬跟橘子都分不清,外公低头就由着外婆训,我赶紧把橘子皮嚼了一块在嘴里,告诉外婆橘子跟柠檬是近亲,效果都挺明显的。
外婆见我不吐了,才不埋怨外公了。事后我见着外婆挨着外公坐在病床外边儿,她正低头给外公剥橘子,说买都买了,甜,他多吃点。”这些文字,唐菀都不敢细看,却又忍不住细看。
明明世界上最亲的亲人正在遭受毁天灭地的痛苦,而她除了打钱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在被拉黑的时候连微信发个慰问消息过去都不行。
她也注册了一个小号,每次在徐徐发了消息后就给他评论,请他加油,要好好的。
为了不让徐徐怀疑那是她的小号,她搬运了一些陈媛的朋友圈动态过去,有自拍,有生活小事儿。
两人偶尔在评论区互动,偶尔在私信互相问候,分享一些他不会写在随笔里的生活细节,比如他哪天下楼晒了半个小时的太阳,比如巴城又下雨了,他半夜痛醒了听着雨声,倒也没有那么疼了。
唐菀带着面具,一丝丝的收集着关于徐徐的一切,小心翼翼。
而自从外婆联系上她说徐徐病情恶化了之后,她在网上就联系不上徐徐了。
她知道,他肯定很难受,难受到拿不住手机,难受到无法在键盘上敲下“今天难受死啦!”这五个字。
唐菀光是想想就心痛地无法呼吸,眼眶泛红。
而坐在旁边的陈媛早就察觉到了唐菀的不对劲儿,正在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她,看着她的眼眶红了,吓得赶紧从兜里拿出纸巾,“大碗,你没事儿吧?你怎么哭了,谁惹你了,告诉我,我揍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