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和蔼可亲的面孔,豪气的善意,对于慕汐来说,就像是沙漠里突然出现的绿洲。
她激动极了,颤抖着指尖,毕恭毕敬地为几人倒酒。
轮到钱仲时,又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钱叔”。
倒完,刚准备退到一旁,却被拽住了手腕。
“来,陪咱们一块儿喝!”
她没法拒绝,只得顺从的坐了下来,接过酒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学习酒文化以及懂得如何饮酒,是上流社会圈子必备的课程。
慕汐自认酒量还算不错,否则也不敢轻易来挣这份钱。
可她不知道的是,高级晚宴和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一种喝法。
灌下三杯白兰地后,又被连哄带劝地喝了好几杯其他酒,慕汐开始觉得脑袋发晕。
晚饭只吃了一个包子,此刻胃部空荡荡的,身体里面仿佛点起了火炉,灼烧感从喉头直冲头顶。
钱仲笑吟吟的面孔在眼前晃荡:“贤侄女,多喝点啊,喝完了,咱们再开两瓶!”
再开两瓶
那就意味着,可以多挣几千块
慕汐甩了甩头,一手掐着大腿肉保持清醒,一手去拿杯子。
“喝我多喝点”
纤长白皙的脖颈仰起。
什么醇度,什么香气,此时的她,已经品不出任何味道了。
只机械式的做着吞咽动作,任凭辛辣液体冲刷着麻木的喉管。
浑浑噩噩间,交谈声隐隐约约传来。
“老钱这么捧场,看来你那贤侄女不简单啊”
“当然不简单,她可是姓慕。”
“慕?哪个慕?”https:
“北城能有几个姓慕的?呵呵”
“艹,慕长庆的女儿?”
“有意思,那真得好好玩玩了”
玩玩。
充满恶意的词撞进大脑,堪比那天冷水兜头淋下的滋味。
慕汐一个瑟抖,警觉地意识到,自己该离开了。
什么绿洲,果然只是海市蜃楼。
推开酒杯,她撑起打晃的双腿想要起身,肩头却被一条突然伸来的胳膊压住。
“放开我我不喝了,经理说过,可以拒绝的,我有权拒绝”她厉声道。
见女孩这样子,钱仲知道,八成是听到刚刚的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