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才够哥们,或者说才是个人,不会翻脸不认人,更不会人走茶凉。”
孙先生说到这里,盛春成心里一惊,他觉得同样的意思,他好像听到过,只是从另外的一个角度。想了一下想起来了,是陈姐,陈姐在说起权和身边人,和自己的关系的时候,表达过类似的意思。
他看了看孙先生,孙先生没有看他,而是微微低着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叙说里。
孙先生说:“我会不会有害怕的时候?当然会有,我说过,当我这样做的时候,其实我就知道,这是不对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想想,也会害怕,会不寒而栗,知道这样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我这样的人,在我这个位子的人,属于严管干部,特别是最近这些年,个人和家庭的重大事项和变动,每年都需要向组织报告,包括亲属的经商情况,子女的就业和出国留学情况,等等。
“我瞒着组织,还是偷偷地把我的女儿,送去了国外,去澳洲,去墨尔本大学留学。为什么?为她的前途考虑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为她的安全考虑。活到了我这个年纪,值得留恋和关心的东西不多了,在外面虚与委蛇,敷衍应付,其实真正在意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我总是在想,哪怕是自己万一有一天倒霉了,也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不让她跟着我一起倒霉。把她送出国是最好的选择。我就这样做了,用了假身份,通过朋友的帮忙,把她送了出去。”
盛春成听着孙先生的话,暗暗心惊,也暗暗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孙先生把这些告诉自己是什么意思,这不是他最隐秘的秘密?他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自己和他的关系,到了这步了吗?只是因为自己教会他划船?还是因为自己告诉了他自己的那段经历,打动了他?
不可能啊,盛春成觉得,一个能坐到他那个位子的人,什么事没有经历过,已经有足够的阅历和城府了,怎么会被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话就打动?
盛春成心生疑惑,他看看孙先生,就更疑惑了。他觉得看孙先生的样子,好像又不是在说假话,不是在编一个故事诓自己,他说的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再说,他有必要诓自己,值得吗?你谁啊?
孙先生沉默了一会,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接着说:
“今年五月的时候,我老婆五十五岁,退休了,退休之后,她也去了澳洲,去陪女儿。对我来说,又放心了一半,她们出去之后,当然不会回来,等再过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