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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我们系统的全国分行长电话会议上讲话,朋友给我发来一条,说他在奥克兰,让我方便的话,马上回电话。..ćőm
.“我一看到这,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是出什么大事了,朋友从澳洲赶去奥克兰,就不寻常,加上那时才早上十点,新西兰比我们早四个小时,当地时间才早上六点。
“当时,我也顾不得其他了,把会议交给我的副手,我就走出会议室,在走廊里,打电话给我朋友,我朋友把这个噩耗告诉了我,我不肯相信,朋友和我开启了,我看到了躺在停尸房床上的老婆和女儿,我当时就瘫坐在走廊里。”
孙先生说到这里沉默了,盛春成看着他,也觉得悲从中来,他想到那天自己在学校,接到春妮电话的情景。他也是不相信,虽然春妮在电话里,已经哭得一塌湖涂,他还是不信,大脑嗡嗡地响,整个人都麻木了,感觉不到悲痛。
他觉得自己从学校到家里,一路都是飘回去的,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和他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春妮在骗他呢,她只是想骗他回家。
直到他到了千岛湖的医院,在医院简陋的太平间,看到躺在嵌着白色瓷砖的水泥台子上的爸爸,这才清醒了过来,紧接着,悲痛就打倒了他。
“其他的人见我坐在地上,赶紧过来问我怎么了,我和他们说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是没吃早餐,低血糖,头晕。”孙先生说,“他们要送我去医院,我说不用,我去办公室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就好。
“他们把我扶去了办公室,秘书给我拿来面包和牛奶,我和他说,我要在沙发上躺一会,不要进来打扰我,他说好。等他走后,我才起身走去了洗手间,把门关上,这才开始嚎啕大哭。
“像我这样身份的人,所有的行程都需要提前报备的,去了当地,也要和大使馆联系,那样的话,国内马上就会知道我老婆和女儿的事,和我瞒着组织,偷偷把女儿送出去的事实。因此,我连过去料理她们的后事都不敢去,还是朋友帮我料理的。
“我是在网上,出席了我老婆和女儿的告别仪式,她们也永远地留在了澳洲,我都不敢去把她们的骨灰带回来。你说,我算是什么丈夫,什么父亲?人的怯懦,远比人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胆子很大,敢作敢为的人,其实不是。
“从她们离开到现在,五个多月,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她们,我都是从梦里笑醒或者哭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