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别提我们心里有多紧张了,自己好像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车上那么吵,都可以听到。
“我的名字,就在第三个,我们一眼就看到了,徐老师就哭了起来,人都快瘫软在地上,眼睛模湖,什么都看不到了。还是我在那红纸上,也找到了她的名字,告诉她,她还不相信,擦擦眼睛看,果然看见了,这一次,连我也哭了。
“我们一家三口,就站在那里又哭又笑的。我考上了杭大中文系,她考上了浙大数学系,那时两个学校,还没有合并,大学文理还分校,浙大没有中文系,杭大没有理科的系,不然,我们就读一个学校了。
“那一个被人遗忘的知青点,一下子出了两个大学生,哈哈,当时就轰动了,公社里为我们,专门摆了酒席欢送我们,我们带着儿子,还有那三只老母鸡,就回来杭城了。
“那个时候,我家里的人还没有一个回来的,我是第一个,连家都还没有。回到杭城,我们就只好先住在徐老师家里,等到学校开学,我们再去住校。
“她妈妈看到我们回来,当然很高兴,女儿带着女婿和外孙女回来,两个都是新考上的大学生,当时,整个皮市巷都轰动了,和我们在公社一样。
“考上了大学,我们就属于国家干部了,每个月在学校,吃住都不要钱,还有补贴发。我们把儿子放在他外婆家里,这点钱用来养他没有问题。户口也迁到了学校,都有户口之后,我们就去办了结婚证,儿子也不再是黑户,户口有地方落了。
“那个时候的大学生,生活上真的没有压力,组织会帮你解决。像我们班里,年纪最小的同学十七岁,最大的四十一岁,两代人,像我们这样有家有小孩的,有好几个,还有小孩就带着住在宿舍的,没关系,也能养活。
“我们需要的,就是努力学习,整个国家都急需人才,在等着我们这批大学生毕业。毕业的时候,每一个单位都抢着来要人,我本来是被分到上海市革委会办公厅,徐老师是去国家计委,不是现在抓贪官的那个纪律委员会,而是计划委员会,这个单位,现在已经没有了。
“我们两个不想分居两地,就都向学校要求留校任教。那个时候,大学老师很清苦,地位也不高,但凡有其他出路的,没有人愿意当大学老师,而学校里本身,又青黄不接,急需要年轻的老师。
“那时学校教我们的老师,都还是文革前的那批老师,后来被打倒,现在刚被解放,重回教师岗位,他们的年纪都已经大了。中青年教师,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