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她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们院长也知道会是这样,唉,这是我们最担心的。”
“你们担心什么?”盛春成问,“一个老太太,就说几句实话,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马看了一眼盛春成,苦笑道:“你不知道,其实,我们院长现在已经顶着很大的压力。有什么办法,郑老师是他的老师,郑老师的脾气,他也知道,那些压力,就只有他自己扛了。”
“这么严重?说得好像郑老师是阶级敌人一样。”盛春成说,“我觉得,郑老师不管说什么,嘴再臭,她的心都是好的,说的也是实话,要是这样一个退休的老太太,都不允许她说话,那你们这个大学的招牌,也可以摘了。”
小马笑了起来:“你呀,真是近朱者赤,现在说话,也和郑老师一个腔调了。”
“不是这样吗?”盛春成问,“我说错了?”
“好好,你说的没错,只是,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小马说,“郑老师要是真的每次都是,像上次开会那样,当着大领导的面,畅所欲言,倒没有什么,能当大领导的,都有那个雅量,还是下面的小鬼难缠,明白吗?”
“什么小鬼?”盛春成问。
小马没有和盛春成说,哪个是小鬼,而是说:
“有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就不想下面的人出乱子。像郑老师这种人,他就觉得,只会给他添乱,最好能够闭嘴。但凭郑老师的资历,他又没勇气自己直接去和郑老师说,这样压力就到我们院长这里来了。”
“真复杂,没想到你们一个大学,还这么复杂。”盛春成说。
“当然,学校本来就是一个江湖,也是一个大染缸。”小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