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从叶廷深的手中夺了过去。
“把枪给我。”叶廷深的眼底布满了血丝,向着樊亭伸出手。
“不”樊亭摇着头,泪水冲上了眼眶。
“我让你把枪给我!”叶廷深第一次对她发了火。
“你要死,就先把我打死好了!”樊亭喊出了一句话来,泪水也是跟着滚下,“我都没有放弃,你为什么要放弃?”
“我正在拖累你,没有了我,你会比现在过得更好!”叶廷深声音嘶哑,低吼着吐出了一句话来,话音刚落,他又一次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出一大口血,樊亭大骇,将手枪丢下地上,上前扶住了他,她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轻泣了起来。
济慈医院。
办好了住院手续,护士送来了缴费单。
看着上面的数字,樊亭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惨白。
她孤身一人坐在走廊上,她晓得必须要尽快将这笔钱缴上去,不然叶廷深便得不到救治,医生不会给他用药,等待他的只有死路。
樊亭闭了闭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
苏州,樊家花园。
“老爷,有您的电话,像是大小姐打来的。”
管家一路小跑着,与樊守成开口,樊守成闻言脸色登时一变,匆忙向着书房赶去。
“喂,是不是亭亭?是亭亭吗?”
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樊亭刚一听见,视线就模糊了起来。
“爹爹”她的声音颤抖着,“对不起,爹,对不起”
“亭亭?真的是你?亭亭,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樊守成听见了女儿的声音,焦急不已。
“爹爹,女儿不孝。”樊亭心里满是惭愧。
“先不要说这些,亭亭,你先告诉爹,你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要不要爹去接你?”樊守成一连问了好几句话。
“不用,爹爹,”樊亭吸了吸鼻子,勉力将泪水压下,“爹,我想求您一件事,您能不能给我汇我一笔钱来,是救命的。”
她当日走得匆忙,所有的嫁妆和财产都留在苏州,除了留给樊玲的,余下的应该都在父亲手里。
她是实在没有法子,只得厚着脸皮与父亲打这样一个电话,樊亭感到羞愧难当,不等父亲出声,又是哽咽着说了句,“爹爹,对不起,让您替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