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亭也没出声,见一旁有热水瓶,便为裴湛山沏了一杯热茶,送到了他面前。
裴湛山不经意的一瞥,竟看见了白皙纤细的一双手,他抬起头一瞧,他思念的那个人就站在了他面前。
见裴湛山只看着自己,半晌也不曾出声,倒是樊亭先开了口,“裴湛山,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裴湛山站了起来,一双黑眸仍是紧紧地盯着樊亭,他的心如擂鼓般,就连声音也是低哑的厉害。
“上个月的船,在海上漂了一个多月”
“回来做什么?你的病都治好了?”裴湛山的黑眸深敛,打断了她的话。
樊亭默了默,“这个月,是廷深去世一周年的忌日。”
“原来是为了他。”裴湛山的眼睛微微一暗,声音也是冷了下去。
“我给你带了一样礼物,”樊亭没有理会他话里的酸味,从随身的包包中取出了折好的一张纸,送在了裴湛山面前。
裴湛山将那张纸接过,打开来,就见那张纸上竟是画着一幅画,孩子稚嫩的笔法画着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似乎是他。
“这是念念画的,念念说,她很想爸爸,她希望爸爸能活到一百岁。”樊亭声音轻柔,如水般将人的心润着。
裴湛山默默地看着那幅画,心中蕴满了对女儿的思念,他将那张画小心翼翼地收好,问了句,“樊玲和念念还好吗?”
“她们都很好,只是都很记挂你。”
“那你呢,你有记挂过我吗?”裴湛山黑眸雪亮,笔直的向着她望去。
樊亭一怔,她迎上了裴湛山的目光,与他点了点头。
裴湛山却显然不相信,他勾了勾唇,说,“你怕是顺道来看我一眼,就连这个顺道,也还是樊玲让你来的吧?”
听他语气不善,樊亭在心里叹了口气,“裴湛山,我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
“那你来是为什么?”裴湛山提高了声音,只觉得胸口藏着一团火,天知道他有多么想念她,想见她,他也知道见她一次有多么的不容易,战场上瞬息万变,每一面都可能是最后一面,可他还是克制不住这股子邪火,他想,他是在嫉妒,控制不住的嫉妒。
“你曾说过,想看见恢复健康的我,我的病已经得到了控制,在慢慢好转了。”樊亭看着他的眼睛,与他很轻声地说了一句话来。
裴湛山眸心一震,他许久不曾出声,克制着揽她入怀的冲动,